一会,我就快看完信了!”
金仁问坐下,啜了一口酒,酒液只是打湿了嘴唇,金庾信看了一眼:“这么小心?这一点倒是很像你爹,当初在花郎队,这种谨慎救了他两次命!”
“你是说有人在他的酒杯里下毒?”
“不,只有一次是下毒,还有一次是在他的马鞍上做手脚!”金庾信笑道:“这些你都不知道?”
“嗯,父亲从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事情!”金仁问老老实实的答道。
“这倒也是!有些东西就应该烂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肚子里,然后跟着我们一起死掉!这样年轻人才有光明的未来!”金庾信放下信笺,将杯中酒喝完:“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金仁问脸色微红,他的城府、修养、气度在这个老人面前全部失效了,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将空酒杯倒过来给金庾信看:“庾信公,我喝完了!”
“叫我舅舅!”金庾信没好气的呵斥道:“你的母亲可是我的亲妹妹!”
“舅舅!”金仁问有些困窘的答道,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几乎把这层关系给忘记了,不光是他,新罗所有的金仁问支持者也都忘记了,每个人都知道金庾信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新罗大王。
“很好,我估计你都快忘记了这门亲戚了!”金庾信冷哼了一声:“你知道吗?当初春秋兄在选择继承人的时候,曾经询问过我,说你和法敏都是我的外甥,我肯定不会偏心,最后我选择了你哥,你知道为什么吗?”
“兄长仁孝明睿,又是长兄,自然应该选他!”
“不,不是因为这个!”金庾信摇了摇头:“如果论才具功绩,你可能还比法敏强些,至于长幼,令尊能够继位,靠的也不是长幼,若是没有本事保住这王位,年长些又有何用?我选他其实就是因为一个原因,仁寿你在大唐呆的时间太长了,我不知道你是新罗的金仁问,还是大唐的仁寿大将军!而法敏他一直呆在新罗,我和令尊都能确定他是个新罗人!”
金仁问没有说话,他无法确定金庾信这番话是真心话还是一个陷阱,或者兼而有之,在大多数时候真话比假话更容易骗人。金庾信似乎并不在意金仁问的沉默,径直说了下去:“当初令尊决定倒向唐朝,效法唐朝官制文治的时候,有很多人反对。这些人当中有一部分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还有一部分是我和令尊的政敌,但也确实有些人是出于公心,比如有人说以唐国之强,文化之兴盛,如果我们事事效法唐人,又向唐国称臣,我们这代人还好,到了下一代,再下一代,只怕新罗人就不会以为自己是新罗人,而把自己当成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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