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的红点,随后又消失在风中。
闪烁明灭,转瞬即逝,若是不仔细去瞧,便会以为是月光照射在江面上的反光。
然而月亮即将在天边隐去,太阳还远没有升起。
先前那似水禽鸣叫的声音再次响起,模模糊糊地隔着江水传来,听不真切的样子,又似乎只是早起的船家在隔岸吆喝着什么。
下一刻,方才还在摇曳灯火下的少年已经不在原地了。
苏沐禾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怔了片刻终于提着灯追出门去。
李樵的身影停在船舷一侧的栏杆旁。他没有说话,只盯着窗外江面上那道黑乎乎的货船轮廓。
苏沐禾望着他脸上的神情,终于明白今夜他无数次望向窗外时,究竟是在思考些什么。他在估算着自己同那艘货船之间的距离。
两船之间相隔不近,若非起风后吹散了些许雾气,或许连这一点轮廓也瞧不真切。
不到百丈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只因空旷的河面上看不见任何能够落脚的地方,便是专修轻功步法的高手,也很难一个纵身跃到船上去。
李樵的视线转向四周的河面上。
他得等一个机会。
河面上重归安静,不论是声响还是光亮都不再出现。
他的心却跳得越来越快,一种强烈的预感充斥着他的全身。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从身上摸出那女子先前硬要塞给他的烟丸,李樵手腕一转,那烟丸便带着一股劲风向着不远处一片已隐入雾气的芦苇丛中飞去,只听砰地一声轻响,下一刻那芦苇丛中瞬间传出一阵水禽的鸣叫和骚乱声。
伴随着翅膀拍打水面的声响,几道黑色身影从雾气中飞出,是休憩中受惊的夜鹭。
水禽掠过河面、恰巧有一只飞快从那两艘货船之间穿过,只这一刹那的时间,苏沐禾只觉得手中的琉璃灯一晃,那少年已不在栏杆旁。
她一边拢住手中灯火、一边眯起眼望去,只见那黑色身影在船舷上一个踏步飞起、无声无息地滑向水面,他的衣摆上下翻飞着,像是水禽展开的黑色羽翼,转瞬间消失在凌晨时分混沌一片的河面上,风吹动他衣摆发出的猎猎声响也随之隐去。
呼喊声卡在苏沐禾的嗓子眼,最终还是被她咽了回去。
苏家的船工正聚在艏间里饮着酢浆,有人察觉到她手中琉璃灯的光亮,懒怠地探出头看了看,便又缩了回去。
这船工显然不是第一天如此了,这船上也不止他一人如此。毕竟苏家二小姐的事不用太过上心,是他在苏府做事第一个月就看明白了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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