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接着一下,沉重而不得要领。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九皋城里跑水路生意的,个个都是撑船的好手。但凡撑过几年船的人,最是懂得省力借力的方法,哪个不是一只长篙、四两拨千斤地用着?就算是用桨,也懂得在水流中拨动的方法,绝对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的。
怕又不是哪户富家子弟附庸风雅与佳人泛舟夜会河上,自己不得要领,还要装模作样地逞强。
哗啦呼啦的水声不绝于耳,吵得人有些心烦,杜老狗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松了松半边衣袖、想用袖口遮一遮耳朵。
然而下一刻,他的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水声已经远去了,但另一种声音随着水声断断续续地响起。
那是一阵吹口哨的声音,音调诡异、忽高忽低、气息却很绵长,不间断地循环着同一种调子,像是哪个半大孩子在笨拙地练习。
杜老狗本已经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随即扭头向那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却只来得及看到半截船尾消失在拐角处的河道上。
杜老狗就这么扭着脖子僵在原地。他明白自己今夜是肯定睡不着了,但他不知道的是眼下自己究竟是要继续在这桥洞子下面待一晚,还是要……
鬼使神差地,他猛地爬起身来,蹑手蹑脚地翻上小路,沿着河道跟了上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夜晚的小道上疾行过了,因为忐忑和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过往在街头捡馊窝窝、挨鞋底子的点点滴滴都在提醒他:不该继续前进。而那个在九皋城里靠卖符水、写艳书讨生活的杜老狗也确实不会这样做。
但冥冥之中,身体中仿佛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声音,反反复复地问他:难道不该去看看吗?
是因为那段在听风堂的日子吗?是因为那夜他们选择将传递消息的重任交给了他吗?是因为他们虽然只是一群无人在意生死的小虾米,最终却死里逃生、反败为胜了吗?
杜老狗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像是有一只符纸都镇压不住的怪兽要从他的脑袋深处蹦跳出来一般。
他停下来、喘息了片刻,从阴影中小心探出头来、向河面上望去。
那是一艘平平无奇的小舢板,舢板两头尖尖翘翘的,随着那划船之人的动作一左一右地晃着。河水行到此处变得湍急,那人将船打横停在河中央,那舢板便不受控制地剧烈摇晃起来,可船上的人似乎并不在意,只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船桨,让船不要顺着水流漂走。
船上的人穿蓑戴笠,背对着河岸的方向,似乎心情正好,划动船桨时的动作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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