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住了果然居、守住了金宝,难道还不够吗?非要次次撞得头破血流吗?”
“我也不想如此啊,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为何事情到了我这里总会变成这副模样。不是都说好人会有好报吗?我救了那么多人,老天却要惩罚我。买得起的院子寻不到,寻到了的买不起,手头的银子总是不够的,想做的事情永远都是没有结果的……”
“人这一辈子,哪能一直顺心呢?总得有几件不如意的事。只要心中无愧,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能活得坦坦荡荡就好。”
前一天落入眼里的那些灰烬似乎又烧起来,秦九叶的眼中血丝密布。
“我哪里奢求过一直顺心,我就只求这一次、就这一次都不行吗?!难道我就不配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院子、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吗?!”
女子的质问声回荡在屋内,带着几分病中的沙哑,令人不忍细听。
不知过了多久,秦三友才轻轻叹出一口气,声音也弱了下来。
他很少这样说话,像是犯了错一般。
“是阿翁不好,阿翁没能给你一个院子,没能给你一个家。但是阿翁会陪着你的,不论日子过成什么样,阿翁都会永远陪着你的……”
“可我不要阿翁和我一起吃苦!你还不明白吗?你不明白吗……”
长久以来积蓄的委屈倾泻而出,女子哽咽得再也无法说下去,她小声啜泣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看得她面前的老翁低下头去。
窗外的雨声又渐渐稠密起来,像是这升米小民的糟心事没完没了。
秦九叶醒后没多久,秦三友便匆匆离开了。
按他的原话说,多留这一会也没什么用,秦九叶自己就是郎中,照顾得好自己,何况新笋就要下来,有这闲工夫还能往返绥清跑两趟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