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活着吗?那如今得了痴症的都尉不算活着吗?”秦九叶哑着嗓子打断对方的喃喃自语,深吸一口气、努力耐下性子说道,“你可要想想清楚这一切的后果,当初你上琼壶岛、之后又去了船坞,不就是因为你对这一切也充满怀疑吗?”
“但是我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许秋迟的声音中透着颤抖,望向她的目光中透出一丝绝望,“能试的方法我全部已经试过,可父亲还是一天比一天糟糕。眼下这就是我最后的、唯一的选择!”
他说罢,竟猛扑过来、试图从她手中抢走那只瓶子,秦九叶只得拼死按住手里的东西。不过片刻工夫,两个曾经在花船中共生死过的废柴竟已扭打作一团,一时间不分高低上下。
秦九叶已经奔走一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到头来还要同人贴身搏斗,难免有些猝不及防。九皋城里谁人不知,邱家二少爷是个放浪形骸之外的主,却没料到身上还有股子疯劲。在这股疯劲驱使下的抢夺并无任何意义,显然只是某种情绪的发泄,一来二去,秦九叶不由得恶向胆边生,亮出门牙、狠狠咬在了对方那只细皮嫩肉的手上。
许秋迟惊叫一声、终于松开了手,随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秦九叶擦擦嘴,气喘吁吁地冲着对方吼道。
“怎会是最后的选择?你不是还有我吗?!我答应你,这件事一定还会有其他办法的……”
“秦掌柜倒是信心满满。你若当真有把握能解决这秘方,我让父亲先服下又有何不可?”许秋迟捂着手背瞪着她,说出口的话越发尖锐难听,“还是说你其实也并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先前所有豪言壮语不过只是虚张声势?这也难怪,毕竟李樵已经离开,你没有了要救那小白脸的决心,势必不会再执着于秘方这件事了。既然如此,你又凭什么要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