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当川流院这个名字第一次进入江湖人的视野中时,不少人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探寻过这座江湖暗庄的所在。
毕竟就算是再不入流的江湖门派也都有个栖身之所。一个缥缈如海市蜃楼般的存在,总归是让人不安心的。
然而多年过去,这些探寻几乎无一有过结果。
有人说那位公子琰武功高强,穷渊之下、云巅之上都可企及,定是寻了处常人无法抵达的僻远世外之所;也有人说“大隐隐于市”,那川流院定是藏身陋巷闹市之中,借由贩夫走卒的出入作为隐蔽;甚至还有胆大者猜测,川流院主连带整个川流院,都不过是朝廷的暗桩罢了,一枚隐匿于朝野之中的官家棋子,寻常人又怎能轻易寻得呢?
而自从居巢二字消失于历史长河中,世人提起它的次数便越来越少了。
起先是因为忌讳,人们对于灾年、灾地总是喜欢回避的,加之官家也不喜议论此事,久而久之自然无人提起。再之后,居巢所在的那片山林便少有人踏足了,听闻那里死气沉沉的一片,一片贫瘠如荒漠的地方,自然惦记的人也少些。
一个是遍寻不见的江湖暗桩,一个是失落多年的深山古国,没人会将这两个全然不相关的名字放在一起。然而事实上,它们实打实肩并肩地挨着,比那都城和城外驿站的关系还要近。
出了百昱关,沿着沣河最细弱的一条分支进入郁州西南深处,最终便会望见那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竹海。
不祥之地向来不是外乡人喜欢落脚的地方。久而久之,除了那些祖祖辈辈生活在这深山古河中的人们,这里一年到头也瞧不见几个生面孔,若有外人出现,消息瞬间便能在附近传开来,顺着山中溪流和林间微风,落入那片神秘竹海的深处。
竹海的深处有什么?
没有武馆宗门、谯楼天堑,只有一座竹子搭起来的学堂。
学堂里的娃娃有男有女,最大的不过八九岁的年纪,最小的也就四五岁的模样,衣裳穿得各式各样,但看上去都干净整洁,行止进退有模有样,那架势不仅不输都城有钱人家私塾里的小公子,甚至有几分那备受世人瞻仰的青重山书院弟子的风采。
究竟为何要在这样一个穷山恶水之所建这样一个学堂呢?
院子外的人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的问题,院子里的人却都知道。
其实说来也简单,因为这院子的主人是个一面白色、一面黑色的病人,既慷慨又自私,既包容天下又十分心狠。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便是在这样一个翠竹满院的地方读书的,而他无比怀念那时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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