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此番现身,难道不是为了帮我等主持公道吗?你身为昆墟之主、江湖元老,此刻非但不表率一二,反倒与我等在这里唇枪舌战,又算什么?”
“为何你们总是要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呢?”袁知一的声音难掩失望,流云在他头顶聚散流转,使得他眉眼间投下的阴影变得深刻莫测,“古往今来,没有不流血的胜利,更加没有平白得来的自由。你们一心只想躲在他人身后避风挡雨,从未想过要靠自身的力量站出来、主动去承担些什么,从前以天下第一庄马首是瞻,而今山庄不在,便迫不及待将目光投向旁人。你们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当真全拜那天下第一庄所赐吗?”
不同于方才那些讨伐者的义愤填膺,他的声音格外低沉,仿佛能渗进石头缝里、沉进人的心底去,余音消散许久也无人打破沉默。
这短暂的死寂是如此微妙,以至于一瞬间的工夫,所有人都知晓了这些年彼此关起门来的沉郁纠结。
袁知一环视四周,心中已一片了然。
“原来你们心中也不是不明白。当年唐啸研习古籍得出结论,称所谓《安道兵谱》实则是个谎言,你们却选择闭目塞听,甚至伙同狄墨烧毁他的书籍,逼他隐姓埋名、流亡多年,而今可有过半分悔意?”
所谓《安道兵谱》自始至终不过是狄墨做下的棋局,就算当年身处局中没能醒悟,但能做一门之主又能愚钝到哪里去?事后或日夜想起、或某刻顿悟,早就多少猜到了真相。不约而同的沉默,不过是因为那不能面对的羞耻,以及此生无法承认的错误和愚蠢罢了。
陈年老疮疤一朝被揭,那些江湖老鬼顿觉痛痒难耐,当即有人打头站出,赤红着一双眼驳斥道。
“一派胡言!如若世间从来都无《安道兵谱》,那狄墨又是如何在短短数年间便称霸江湖、兴风作浪的?难不成是我们谦让了他?!”
“说得好!”他话音未落,一旁当即有人附和,“袁老此番话到底是何居心?当年兵谱一事诸位都有见证,追求武学极致又有何过错?做过的事没什么不敢认的!”
“说到底那狄墨也不过是坐收渔利,若非兵谱相助,如今这江湖哪有他的位置……”
说出真相的人被认作骗子,勇敢站出的人反被倒打一耙,袁知一大笑出声,笑声中难掩荒唐意。
“他从前没有,现在却有了!所谓《安道兵谱》,不过是集百家精粹于一身,试问诸君当年为向那天下第一庄递上投名状,曾双手奉上过多少门中秘籍?这些年在那劳什子赏剑大会上争破了头,又曾亲手将多少门中优秀弟子送入那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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