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总是在一遍又一遍不甘地挣扎道。
万一呢?
万一是因为他始终踌躇不决,没有勇气问出那一句问话,而错过了与少女的那一丝可能呢?
但是如今,尘埃落定,宗主斩断了他最后一丝念想,就如同漂浮在空中的心脏终于能够降落于地,一瞬间停止跳动,也比从前落不到实处,在万千执念的收紧束缚中一点点流干血液的感觉更畅快而干脆。
庄曲霄如同洗尽了身上最后一点铅华,也卸去了肩上紧绷的最后一层重担。
他沉声道,“我明白了,多谢宗主。有关仙界之事,宗主还想让我做些什么吗?”
江载月不知为何心头一跳,她陡然有一种自己刚刚说出那句话,仿佛惊动了什么,连同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怪异难言的,仿佛被什么无形的恐怖之物注视的感觉。
她没有心思再和庄长老多言,简单几句结束了交谈之后,她望着云池宫内陷入沉睡的长老们,突然想到了甘流生的那句话。
无论她用什么办法,都无法阻挡这些人飞升吗?
接下来的几天里,甘流生的那些话果然应验了,即便江载月时刻守在殿内,没有离开过一步,可是陷入沉眠的长老,还是有两个悄无声息地在她眼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