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握紧,骨节发出咔嚓的声响。
裴绪砚这几天没怎么睡过,此时越发头重脚轻,隐隐泛起反胃感,想吐,吐不出来。
松开小猫的脑袋,才发现手心全是血,粘稠一片,视线怔愣。
手术时间漫长煎熬。
裴绪砚没离开过手术室半步,站累了,就沉默的蹲在地上,双腿岔开,手肘随意撑着膝盖,低着头,双手交叉抵住了鼻梁,看不清脸色,长时间的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窗外是场冰冷的雨夹雪,刀子一样刺下来,医院白炽的灯光亮到刺眼,在他身上投落下化不开的阴影,背脊弓起,像随时会断掉的弦,说不出的寂寥。
手术室中弥漫着压抑的氛围,毫无生机的几声猫叫更加剧生死离别的沉重。
尚琰觉得他浑身上下都绷的厉害,心中不由得酸楚。
裴绪砚是个看似薄情的人,实则重情的厉害。
那得看谁能走到他的心坎上。
尚琰见过他第一次养猫的小心和温柔,也见过他年少时每次周末回来迫不及待找猫的热烈,看过他整夜整夜抱着猫睡觉的模样,在乎从来不说在口上。
一共十一年,陪伴裴绪砚一整个少年时代。
她想给他些力量感,蹲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我没事。”裴绪砚闭着眼,“妈,你跟哥回去吧,我在这待着。”
“七七是我们的家人,我们怎么舍得走。”
“它的伤势要留院观察一周,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兽医说道。
夜深了,裴绪砚眉眼颇为倦怠,抬手搓了搓脸,强迫自己精神起来,直起身来,跟医生道谢,腿麻了,走到手术台前,单膝半跪,跟它平视。
小猫已经昏睡了过去,身体轻轻的起伏着,还有生命的迹象。
“好好活着成吗,说好陪我毕业的。”
他自顾自的说了句。
裴绪砚得回裴家一趟,这事,没完。
“你别开车了,我来。”裴瑞深说。
“行。”裴绪砚点头,没让,他现在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好,开车容易出事。
路程四十分钟,裴绪砚一路平静的过分,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谁的胆子这么大,能在裴家动猫。
裴桓也在家,还在为邵庭彬的不辞而别恼怒。清了清嗓子,刚想问有没有事。
裴绪砚已经越过他,午夜十二点半,大动干戈的调查了裴家所有监控,甚至不惜强硬调查了外面的监控系统!
裴桓头顶冒火:“他这性子,迟早吃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