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被名字困住了,我们就去改名字。”
戴冕抽出手掌,他自嘲道,“我看得见,这是我要走的路,你们让我走完。”
他的另一只手被爷爷握住,“你这样爷爷心疼,爷爷错了,这条路太苦了,我们家什么都不缺,我们换一条路走。”
戴冕抽出双手,爷爷和父亲的力量都不及他。他头顶的皇冠正在慢慢长出,只是这一切是用全身泡发的皮肤,逐渐消失的掌纹,以及日益减湍视力换得。
尤其在这两年里,戴冕加大了训练强度,尽管有游泳镜的保护,但水还是在穿脱和长时间的冲力下溜进护目镜里和戴冕的眼睛亲密接触。
游泳池的水可不是完全无害的,它的消毒过程对皮肤、呼吸道、头发和眼睛都是缓慢的蚕食。
戴冕的视力从三百度一路到了六百五十度,不得已在训练时戴上隐形眼镜,可这样却让他的视力下降更快,现在已经到了七百度。
七百度对于普通人来可以戴框架,但戴冕一个游泳运动员却不可以。他只能依赖隐形眼镜。连眼睛店的人都感到吃惊。
“我们不推荐这个读书带隐形,我们店里最大的读书是六百度。”
戴冕却,“六百度就六百度,我不用看得那么清楚。”
戴冕的框架也如此,在重遇雷婧那他带着的是七百度的框架,在冲进池塘时他将框架收进衣服口袋,之后他去配了一副四百五十度眼镜,他怕被雷婧看出来他的高度近视。
雷婧母亲喊道,“我和你爸都是专业医生,你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失明,到时候她还没出庆成怎么办?她那时候打击更大。”
戴冕却笃定道,“不会那么久的。”
游泳运动员视力下降是很平常的事,戴冕不觉得自己会到失眠那一步,同时他相信雷婧,若真有那一,也是雷婧站在领奖台的那一。
在戴冕来此之前,他的父母已经和教练再三商议要给戴冕办理休学。教练却觉得戴冕是他带过的学生里最优秀的,他并不同意夫妻俩的专业。
“我做教练这么多年了,我跟你保证没事的,视力暂时的。”
“戴冕都走到这里了,你们要他放弃?你们早为什么要让他走这条路?体育哪有不辛苦的?哪有多少赋,能去奥运会的都是你看不到的苦,谁不是一身的伤?”
“你们现在要做的是给戴冕赶紧办理去体工队的手续,去了体工队能更好的训练比赛,还有工资。”
戴冕母亲觉得整个世界都疯了,她一贯的逻辑让她在这件事上败溃。她就好像遇见了不听劝告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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