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也是最沉重的荣誉。
“严哥,你父亲他……”
“我父亲是八三年第一次严打的时候牺牲的,那年我十一岁,我父亲被一伙歹徒捅了十二刀,血染透了他的警服,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躺在太平间的样子,仿佛就在昨天。”
周奕骨子里,是个很感性的人,尽管很多时候都需要他理性思考。
陈严说得很平静,但每一个字在周奕听来,都像是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陈严的肉,把当年那个十一岁的少年割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严哥……”周奕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严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当年那群歹徒最后全都判了死刑,枪毙了。”
八三年的第一次严打,是国家吹响全面维护整治社会治安的第一次号角,当时的手段确实雷厉风行,从严从重。但牺牲的人,终究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而更揪心的是,上一世的九八年,年轻的陈严同样步了他父亲的后尘,为了保护民众牺牲了。
也就是说,那个警号,自此,永远封存了。
周奕搓了搓自己的脸,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咱三大队知道这件事吗?”周奕问。
“师傅知道,彪哥他们应该不知道吧。局里应该也就谢局他们一些老人知道。”
周奕觉得,彪哥他们未必不知道,他们与陈严朝夕相处了两年,警号这么敏感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只是心照不宣地装不知道罢了,毕竟这种事就是陈严心头的伤疤。
“严哥,我猜以你的成绩,当初应该可以上更好的学校吧?为什么选择当警察?”
陈严扭头看了他一眼说:“周奕,你还记得当初你和师傅第一次见面时,你跟师傅怎么说的吗?”
周奕点点头。
“你说你上辈子是当警察的,所以这辈子也要当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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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是血管里流着的是警察的血,所以我这辈子注定要当警察。”
这是第二次,周奕感觉到了陈严的不一样。
第一次是在射击训练场,他拿枪的时候,整个人有了一股锐气和杀气,判若两人。
而这一次,陈严平静地说着父亲牺牲的往事,说着自己的信念和决心,让周奕看到了他骨子里那坚韧不拔的力量。
三大队的每个人,既平凡,又都不平凡。
之后的路途,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只有那辆老旧的桑塔纳奔驰在笔直的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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