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能跑了,他便板起脸把儿子当个大人对待。他虽然不是什么完全的好人,当了半辈子村长也有自己的私心,可自认已经尽心尽力地把儿子往好了教,没想到竟教出了一头随时准备噬饶狼。
他活了七十多年了,阅人无数,只要看对方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是不是安分的“羊”,却唯独错过了离自己最近的人——他憨厚的、孝顺的、总喜欢站在自己身后微微低着头的儿子,早已不知不觉地长大,成为了一个贪婪、冷血而虚伪的“人”。
老人张口欲言。语言在他脑子里打转,口中却一句话也不出来,这是中风者的通病。
“闫……不……孤——你和……”
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他全身都在颤抖,脑子越发浑僵僵一片——不,明明他落水时还能话的,为什么只是短短一就会恶化的如此厉害!
他瞪着儿子手中的药汤,心里悲哀愤怒地想要哭出来——他喝的,真的是治中风的药吗?
“爹?你什么?”程历微微前倾了一点身子,只是一点点,然后又厌恶地缩了回去。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他厌恶这源源不断从鼻子里钻进来的,老人身上普遍都有的“老人味”:“我先走了,外面还有好多事要做,我们打算再办一次像打戏台那种规模的法事,把那个人引出来,不管他到底是冲着谁来的,我都会处理好的,你放心。”
如果他能在话的时候好好看看自己的父亲,就会发现,此时的父亲已经被窗外的什么东西吸引住了。
绿色湖水在阳光下闪动着微光,在老人眼角的余光中,对岸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一个人影,正死死的盯着这里!
老人奋力想起身,却只能得到身下床榻的几下摇晃。
程历恍然不觉,最后在父亲肩膀上和善地拍了两下,朝门外走了出去。
老人看着他的背影,一阵绝望和悲伤涌上心头。他双眼望着湖水,长青湖仍是一片平静,仿佛一切只是他的幻觉,对岸那个人影不见了。
真的是幻觉吗?
心跳渐渐慢下来,他似有所感地盯着儿子留下的那条门缝,不知道为什么,他恍惚中觉得,刚才就是他与儿子的最后一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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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就是刚才救我的那个人,对不对?”水生跟楚赦之玩了一会儿,突然道:“你是为我姐姐来的吗?”
楚赦之觉得这个孩子很聪明,也很有意思:“为什么这么问?也许我根本不知道你姐姐是谁呢?”
“……也对,你不可能认识她的,”水生抱膝坐在船板上,落寞地盯着湖面:“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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