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之地。
翟汜越爬越高,可毕罗衣却渐渐地没有从前那样红,唱戏这行是极吃年龄的,年轻时,多少达官贵人愿意给毕罗衣一个“体面身份”,但毕罗衣一个人都没跟,为此还得罪了不少人,若非他唱花衫的绝活独一无二,恐怕早就得吃苦头。他年纪大了,即便还是经常出入高官家中,但也多是带徒弟,就这样,翟汜终于等到了机会。
他痴恋毕罗衣多年,妻子亡故后就在家里修了一栋戏楼,甚至按照毕罗衣的身段偷偷找人裁了一件鲜红的嫁衣,为了打消毕罗衣的戒心,翟汜一开始借着儿子的名义邀请毕罗衣到家里做客,再进一步便是住,渐渐的,毕罗衣似乎真的相信了他没有其他心思,同意猎汜的要求,成为猎府花园里那栋戏楼的唯一租客。
鱼一落网,翟汜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倾诉多年的心意,他以试戏服的名义骗着毕罗衣穿上了那件他准备了很多年的嫁衣,又看着他没有防备地喝下那杯下了药的茶,亟待得手时,却功亏一篑,被那个打短工的丫头撞破,坏了好事。
毕罗衣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怒极离去,翟汜为掩人耳目把吴苇儿撵回了家,又对外错开了毕罗衣离去的真正时间。当时他也没有想到,正是这个举动,被后面毕罗衣被那些人悄无声息地处理掉埋下了基础。
那群人把他叫了过去,问他知不知道罗家,知不知道毕罗衣就是罗仲衾。他们毕罗衣这些年一直在偷东西,而且最近还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要去翟府搜查,看毕罗衣是否把东西藏在猎汜那里。
东西不在翟家,那些人对毕罗衣动用了私刑,但毕罗衣一个字都没,最后那些人把毕罗衣丢给翟汜去处理,翟汜壮着胆子看了一眼地上那个已经不成人形的物体,惊悚地快要呕吐出来。
毕罗衣无疑是美的,不然他也不会装女人装了那么多年也没几个人发现,即便不再年轻,眼角多了几分细纹,却依旧动人。然而最后留在翟汜记忆里那张脸却全然看不出半点风采——一道狰狞而深可见骨的刀痕从嘴角划到耳根,右眼眼皮被残忍地用针缝了起来,曾经一开腔就引来十里八方的人争相捧场的嗓子被毒哑......他整个人丑陋得如同恶鬼。而毕罗衣身上仍然穿着那从翟府离开时的衣服——艳红的、血一般的嫁衣。短短数日,从仙子到恶鬼,只有一步之遥。
他亲手处理了令自己多年魂牵梦萦的对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半滴是为毕罗衣而流,他的脑子在疯狂运转,想着要如何保全自己,没有遗憾,只有后怕。
他把毕罗衣扔进了长青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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