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该死的两难选择题,为什么他的人生总是充满着类似的戏剧性发展?
“公子?林公子?”后面追上来的家丁看楚赦之在云华寺门前站着不动,迟疑地叫了两声:“瞧着快下雨了,我们进去吧?”
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一般,还未全黑的幕中划下一道闪雷,紧接着,雨点淅淅沥沥地往下落,确实要下雨了。
“先把你家少爷送进去吧,”楚赦之道:“我想静一静。”
许是下雨的原因,今夜的星月都暗淡的惊人,楚赦之抬头,空中又是一道雷劈下。他心头浮现出一种奇特的震颤感,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翟汜叫人打了盆水过来,他挥退众人,在房间里拼命搓洗自己的双手。他刚才一直待在佛堂里,期望那庄严的佛像能够给他带来心灵的安定,然而今夜香烛的味道却令人十分烦躁,他跪在蒲团上,只觉得连佛都在嘲笑他,嘲笑他怎么被吓成这个样子,简直没出息到极点。
不过是一个毕罗衣,又或许再加上吴苇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抛尸毕罗衣他是听命行事,至于吴苇儿,那更不关他的事儿了,分明就是翟狯做下的,就算有鬼,也不该找自己报仇。
那丫头片子确实有一张好脸,勾的他没出息的儿子神魂颠倒,平时一见他就鹌鹑一样窝囊的人也敢鼓起勇气求他留那丫头一命,他原本是想放她一马的,只要那些人不知道她曾伺候过毕罗衣,谁又会关注一个被主人撵回家的轻薄丫头?可惜她命该如此,谁叫她不仅怀孕还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一旦传到那些人耳朵里,知道有这么个服侍过毕罗衣的漏网之鱼,连带着自己都要吃挂落。干脆利用翟狯的心思,放出他很重视吴苇儿这一胎的消息,他打算越过儿子直接培养孙子,翟狯果然坐不住了。就这样,他连手都没脏,就干脆利落地处理掉了一个隐患。
多厉害的一手借刀杀人啊,他现在想到还会为自己的才智洋洋得意。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谁会跟尤辉那个骚货有仇?本以为儿子的事十有八九是翟狯做的,但加上尤辉......不会真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着自己来的吧?
翟狯在外面敲门,问要不要把水端走。但翟汜现在不想看见他,下令让所有人都远远地候着——但不能离太远,要把他的院子围好了,万一真是什么人想装神弄鬼,他可不想让翟狯那厮钻了空子,他知道翟狯有心思,但他不信翟狯能收买得了所有人。
躺在床褥上,闻着熟悉的味道,一的疲惫涌了上来——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翟汜将脸埋在粟米做的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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