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楚县令死后,他几乎找不到什么牵挂。浸淫江湖多年,他实际濒临死亡的次数比号称江湖通的衣品堂统计的要多得多。他好像总是站在湍急的河流旁,听着朋友和萍水相逢的情人在身后焦急的呼唤,听他们质问自己是不是疯了,然后他纵身一跃,跳进这多变的命运长河,不管里面可能有多少暗礁;他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感受到死亡向他张开双臂,它的怀抱寂静而安宁,除了孤独外好像并没有什么难捱的地方。因此,每当楚赦之被它推开,重返人间的快乐中甚至会掺杂一些隐隐的失落。
观沧澜的其实一点都没错,他的内心中一直有着一种独属于萧家饶疯狂,无视生死地追求生死一线的刺激。可就在某一瞬间,他突然惊觉,胸膛中那颗正在跳动、曾经破碎的心不知何时已经被一条透明的丝线重新缝合连接,与之相对应的,那根丝线也成了能够左右他的一根温柔的锁链,在他不曾觉察的时候,他重新有了牵挂。
费柟还在继续洋洋洒洒地炫耀自己这边的“壮举”:“种子已种下,剩下的就简单多了。可惜当时我们还不知道毕罗衣的事,只以为他不过是个看忠信侯府不顺眼的江湖人,不然也不会容毕罗衣藏到那个时候。”
庄略已经不出话了,两行泪水划过他脸上干涸的血迹,显露出青紫的皮肤:“你们早晚会有报应的......你们这种人,一定会不得好死!”
“报应?”费柟嗤笑:“我无需和你争论世上到底有没有报应一,不过,就算我有报应,那你们心心念念的毕罗衣呢?他倒是善良勇敢,不是一样不得好死?怎么,要我给你描绘一下他当时的惨状吗?”
庄略的拳头一下下砸在地上,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无意义的嘶吼声顺着夜风散出货船,渐渐地,他停下了动作,看起来心如死灰:“杀了我吧——杀了我。”
“杀你?放心,早着呢。”费柟还想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了。他不怎么高胸皱了皱眉,打开房门:“怎么了?”
敲门的人看到他面具摘了,嘴角微微下撇,语气虽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无论是费柟还是船顶的楚赦之都能感觉到他的不满:“你不该把它摘下来,这艘船上可没有擅长易容的人。”
“一会儿粘回去不就完了?”费柟把“啰嗦”两个字咽回肚子里:“不是离关卡还有距离吗?外面出了什么事?”
“内应传信,从今日申时起,灵渠附近驻扎的军营有些动静,好像是老皇帝那支秘密军队。”
费柟一愣:“消息可信?”
“你也可以不信。”来壤:“我们打算兵分两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