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面了。”
“人活着才有体面,否则即便有死后哀荣,得到慰藉的亦不是本人。”周员外视我的讽刺如无物,回答的没有任何犹疑。
“忽染沉疴疾,因成卧病身。妻儿愁不语,朋友厌相亲。楚痛抽千脉,呻吟彻四邻。不知前路险,犹尚恣贪??。”我淡淡道:“员外虽未染沉疴,处境却比身染恶疾更恶劣,还不知道我究竟是何身份就要把一切都押上,又怎知此举不是病急乱投医呢?”
周员外摇头:“老夫不知净月师傅这条路是否是生路,却知道,若不求净月师傅,接下来的路一定是死路。”
“......”我在心里嗤笑一声,余光扫过一旁的周世乡——即便此人没有杀害冯霄,但光看他昨日当街行凶便知是惯犯,手上早不知沾了几条人命。周延寿求我出手解救周家,最后的受益者是自己的儿子;而我却不会因为他的投靠就放弃追究周世乡的恶校他早晚会发现,找上我,依旧是死路一条。
“君不见智人求心不求佛,诸法寂灭即贪淫。爱欲贪淫从心起,我亦惩心于不心。”我轻叹一声,见他们毫无反应就知道,最后这句提醒也是枉然:“既然如此,我应了便是。”
周员外大喜过望:“多谢——”
我抬手打断:“别急着谢,先告诉我,对于那个一直潜藏在你家的探子,他所属的势力,你心里有什么猜想?”
周员外低头思考半晌,苦笑道:“不是没有猜想,是可怀疑之人太多。不瞒你,老夫在盐运司副使这一职位上停留数年,并非是不想离开,而是......离不开。”
“盐运涉及的水太深了。一旦沾手,这辈子都逃不掉。”周员外神色复杂:“在那里,没有人能活着清廉,因为从高到低无一人不贪,且数额都大到足以抄家斩首。若旁人都贪只你不贪,那你绝活不到第二清晨。禀延生前也与我分析过,此处不可妄动,一动,轻则尸山血海,重则动摇国本。因为能压制盐运线上所有亡命之徒的人不是皇子就是世家,抑或二者都樱”
“先帝之时,那个人毋庸置疑是楚王。今上登基后曾血洗一番,那些势力便化整为零,轻易不显露踪迹,我只知道每一个航道和漕运线上都有各个世家的人手,至于他们具体是如何划分的......这些事 ,知道了要命。”
“近几年就更复杂了,就我所知,有一伙行踪诡异的私盐贩子一直在活动,他们手里的盐细白如雪,胜过官盐百倍。却无人知晓货从何来,运往何方,我们私下称其为‘鬼盐’。”
我双眸微微眯起,直截帘地点出他言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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