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耐心等候的结果是,程思敏最终抬起头,非常认真地告诉他。
“想好了。我现在吃完了,要去结账,然后上个卫生间。你先带着狗上车吧。”
看到时应还要张嘴盘问,她直接站起来,非常嫌弃地回过头跟他说:“别跟着我啊!我去女厕所。还有,少瞧不起人,退休归退休,请你吃饭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我说请就请!别再嘚嘚,警告你,我真的会翻脸!”
十分钟后,结完账的程思敏歪歪扭扭地朝着红色的夏利车小跑。
时应从窗外的后视镜朝着车后斜了一眼,心里排腹狗肚子装不了半斤酒,桂花酿也就十度左右,她这才喝了两小瓶,就开始吆五喝六得耍起横来了。
好好跑吧,一会儿摔倒了再把门牙磕掉,可以在牙口上提前进入老年行列了。
跨过街上充斥油污的排水渠,程思敏喘着粗气将副驾驶的门拉开。
时应还没问她,她就自己痴痴笑着解释:“这酒好像有点上头,刚才我一撩门帘从店里出来,竟然看到你的车已经开始动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等我了呢,给我急得啊,使劲儿跑。”
不给他好脸后知道着急了,刚才早干嘛去了。
时应大人不记小人过,提了一口气,准本再接再厉继续刚才的话题,程思敏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从这儿打车回黄河苑可不上算,不得又花十五块钱啊?时应,还好有你。”
得,人家是把他当免费司机了,对刚才的对话压根没有一丝反省。
时应气不顺,脸也冷,沉默之中一脚油门开出城中村。反观程思敏,酒足饭饱后挺高兴,得到时应的允许后,兴致勃勃地拧开收音机。
电台的女主播正在念着追忆青春的抒情的文案,随之而来的歌曲也都是古早的烂情歌,程思敏安静地听了几首,眼神向下,瞥见档把旁边的缝隙里竟然夹着一根香烟。
她拇指一拨,香烟调转方向稳稳夹在她的无名指和中指之间,她摩挲着过滤嘴下的中华字样,歪头朝着时应乐:“你掉了根烟。”
时应偏头看了一眼她的手,烟是上次他去见孙启阳时同行的人发给他的,当时他随手一扔,没想到还一直留在车上。
“跑业务时别人发的,我不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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