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碗端到四婆家和宋大花那,两家人都被惊到了,因为她们只吃甜口的。不过咸粥加rou谁不爱,宋大花直说她叫腊八粥糊了脑袋,连那么老大rou都舍得加。
可叫粘稠的腊八粥被糊了脑袋的,不止她一个。那些平日素来十分勤俭的湾里人,一个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基本不往镇上跑。有啥东西实在要买的,托筏客子买了,塞钱给他时还要念叨这花出去的一两个子。
可腊八后,仿佛变了天,湾里小娃兜里都装上了麻糖,嘴里嚼着糖瓜子。有的阔气揣了一堆糖,要跟其他娃玩公鸡头的游戏。
手里攥着糖,嘴里问,“公鸡头,母鸡头,母鸡下蛋哪一头?”猜中哪头下蛋,就有糖拿。
蔓蔓跟着他们一堆男娃玩了好几次,拿到三颗糖,自己跟小草和二妞子赶紧分分掉。等会儿轮到她发糖,她没糖了,拿核桃抵的。
叫那群男娃瞅瞅她,又瞧瞧核桃,不想再跟她玩了,可她眼睛圆圆,脸也白,rou乎乎的,带着个兔皮帽不说话又显得贼乖巧。
一时又心软,还是叫她玩了。
湾里这堆男娃在一起,聊得不是摔泥炮,就是上山下田捉虫子,这回有个肚子圆鼓鼓的男娃说:“俺娘说过年给俺买个地老鼠。”
“哇,”蔓蔓率先捧场。
那男娃就问,“你晓得地老鼠是啥不?”
蔓蔓吱吱了两声,才说:“会钻地的老鼠。”
其他围着的一群娃笑得都趴在地上,腿乱蹬,胖男娃哼了声,“没见识,是会在地上蹿的炮仗。”
蔓蔓被取笑了,她气性大的很,撅着嘴叉腰跑回家,她缠着徐祯,从后面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爹,买炮仗,我也要玩地老鼠。”
徐祯兜里一个子都拿不出来,他不想叫蔓蔓失望,就看向姜青禾。
“明天去镇里集上瞧瞧,”姜青禾除去给了三德叔八两银子买砖外,手头还剩了三四两。这得加上徐祯给苗阿婆的屋子做工赚了半两银子,还有给烟行做的瓶子也没落下。
这回载去烟行还能再拿六百个钱。
自从腊月二十三以后,镇上的市集不再按照三五七又或者是四六八排了,而是天天有集,一直到除夕。
这种集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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