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差不多大的小丫头给她用胭脂抹脸,嘴唇涂红,眉毛描的黑黑的,还带了珠子穿的项链。
新娘子一遍遍地抽泣道谢,她活了十来年,终于闪亮了一下。
姜青禾对此始终是很有感触的,直到现在,她仍然觉得,自己走在了相对正确的道路上。
宋大花抿了一杯酒,通红着脸告诉她,“咋不是呢,你瞅瞅有几张单子,俺们还愁镇上没人肯办,这不是就接了两单吗,俺们又不嫌少,都给他们风风光光办好是不。”
“接的是哪的?”姜青禾在宴席吵嚷中,贴近了问道。
“还是这条街的嘛,钱少了些,八九百个钱吧,没得事,有一个算一个,”宋大花眼神亮晶晶的,她说:“我已经买了好些青砖,叫他们麻利点给我运来,请师婆日子都算好了,过两日就起屋。”
“这里的事也不耽误,俺不会耽误的,禾阿,”宋大花吸了吸鼻子,眼瞅着自己要哭,忙放了酒杯子,啥破酒,这么上头。
姜青禾懂她,拍了拍她的背,两人瞧着新娘子挺直的脊背,笑容如花的脸庞,只觉得还能再喝一杯。
这天后,姜青禾腾出了二楼的屋子给他们住,刚好男靠一边,女另一边,两头谁也挨不着。
不然要是夜里迎亲,那压根就不用睡了,到湾里没多久又要赶路了。
姜青禾还是得回去的,她家里没人照看不行的,第二日再赶回来。
她很无奈,在这种有雾的天气,相同的地方又被唬了一跳。
这回倒不是上门要办亲事的,而是前两天来过的绒线铺店家,姜青禾记得她叫啥春香。
“我叫春娟,”女店家纠正她。
姜青禾跟她往来挺少的,每次别人喊她名字都是连读,“姐你别见怪,我听岔了。”
春娟晃晃手,“啥呀,俺怪个啥,俺这回是想来跟你谈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