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裂声,她眼神没有焦距地望向远方。
她现在有点不知所措,当初她曾那么单纯的以为,田地只要开荒后,请衙门来丈量再上户籍,她也让牧民跟湾里一样办公田,缴纳一定的田税,再等待丰收就行。
可现在,对于牧民来说,有了田地真的好吗?
那需要缴纳的赋税,银钱、粮食以及草束,随意一样都是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有了地,不会比四季转场轻松,寻求安稳,就一定要变成笼头和枷锁吗?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天真,愚蠢的可笑。
姜青禾靠在椅子上,仰头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沉重地叹了口气。
这时她听见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放下手看过去,只见蔓蔓踮起脚,手里拿着一个矮小的雪人放在窗台上面。
蔓蔓放一个就说:“矮矮的是我,瘦瘦的是娘,高高的是爹,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
她的雪人是面朝里的,姜青禾看见了那雪人的红豆眼睛,树枝鼻子和用草拉出来大大的笑脸。
蔓蔓靠在窗台上,头抵着窗户,将脑袋从缝隙里伸进来,用手捧住自己的脸,嘻嘻笑着说:“娘,你看了没,好看不?”
“好看,”姜青禾勾起一点笑,被蔓蔓一打岔,她刚才那种低落的情绪消散了大半。
“我不止做了雪人,我刚才还帮着爹搓了好多汤圆,娘,我们吃汤圆去吧,”蔓蔓从窗户消失,又从门外跑进来,扒在摇椅的后背上,一晃一晃闹着。
“走吧,”姜青禾没有在想那些事情,她想不出来好的办法,而是一手提着炉子,拉着蔓蔓的手走出去。
灶房里徐祯在捏汤圆,锅里的水早就沸腾了,只等着一个个圆鼓鼓的汤圆下锅。
“就快好了,”徐祯搓着汤圆,转过来笑着说。
姜青禾点点头,她洗了手,准备一起搓,结果感觉浑身没劲,坐下来戳着旁边揉好的糯米团。
“怎么了?”徐祯温声问她,用没有沾面粉的手背贴了贴她额头,没有生病。
姜青禾声音有点低落,“想不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