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雁华接过来的时候,手微微发抖,看了几行,就泪眼婆娑起来,小华有些焦急地问道:“大姐,怎么了?”
艾大姐把信递给了小华,“小华,他说他要回来,问我的意见。”顿了一下,情绪又有些复杂地道:“我等……他问我的意见,问我,他要不要回来?”
小华接过来一看,信不是很长,只见上面写着:
“华姐,自1949年一别,未再通音讯,不知你近况如何?近日弟景深来信说,华国革命已经结束,希望海外人士回去考察投资建厂,我有意回去一趟。1949年匆匆一别,始终挂念,寄信多封,却石沉大海,1957年以后,听说内陆情形紧张,未敢再寄信,怕给你带来麻烦。
华姐,离别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一别竟会有28年之久,是你我岁数的一半以上了。离别时的情形,每每想起,仍旧忍不住泪泣,从青春少年到白发老者,人生几多变化,那年的夕阳,离别时的汽车,模糊的泪眼,却时常在心头浮现。
景深也不知道你的近况,却说于去年在京市见到一位小友,是你的徒弟,特殊时期尚敢认师,想来与你交情匪浅,特嘱我写信一封交予她,转寄给你。如果这封信真能到你的手上,我想是老天垂怜我这个海外游子。
华姐,一别多年,我不敢再多作打扰,只是思念旧友,年年月月日日,如果我回来,可否与你见上一面?
华姐,如果不便会面,也请来信告知,来信请寄予景深。”
落款是“顾尚齐”。
小华看完,眼睛也有些许湿意,明明是迫不及待想回来见一见往昔的爱人,却又怕打扰了她的生活,令她不快。
却不知道艾大姐为了他,等了多少年,盼了多少年,为此还背了一个“现行反`革命”的帽子,躲在农村的一个破茅屋里,艰难度日。
小华缓了情绪,笑道:“大姐,他是试探你的口风呢,他刚接了叶景深的信,就巴巴地托我给你转信,肯定是一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艾雁华仰头把眼泪逼了回去,轻声道:“等不等也无所谓了,我这个年纪,还能和他见一面,人生就没有什么憾事了。”
小华安慰道:“大姐,不要多想,先见上面再说。”小华知道,艾大姐说的是假话,如果真无所谓,前头十年革命闹得那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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