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割茅草。
朱晴他爹能沦落到卖瓦片的地步,显见不是什么好人,喝酒赌钱一把好手,养家糊口半点儿不沾。
朱晴他爹当年上过一阵私塾,狗屎运过了院试,被称一声朱童生。自此就抖了起来,以读书人自诩,再不肯下地。又因朱晴爷奶死的早,无人管束,更加肆意挥霍家业。
朱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聪明,村子里和她一样大的孩子,是不会思考这些问题的。每个人都觉得“我爹娘是最好的”,从来不会有人怀疑爹娘,听到旁人说爹娘的不好,还要和人吵嘴干仗呢。
朱晴只是本能得想要吃饱、穿暖,过的好一些。
朱晴这个名字都不是家里给取的,是她偷听行商讲话,觉得晴这个字好,太阳当空,青天白日,适合给她做名字。
胡思乱想着,财四叔家里也到了。财四叔家也是菜户营数一数二的人家,房子也是青砖大瓦房。
财四婶正领着养女在院子东北角捞酸菜呢。他们菜户营邻着京城,种菜比种粮划算,又靠着萧太后河,水源方便。京城吃的菜蔬,一半儿是他们菜户营供应的。
朱晴敲了敲门,“四婶,忙呢。我来给我爹送早饭来了。”
“哟,朱家二丫头啊,进来吧,这么讲礼做什么?你爹在屋里歇着呢!”财四婶嘴上亲热,屁股却念在板凳上,动都没动一下。
朱晴走过去,看了看酸菜缸,笑道:“四婶好手艺,捞的酸菜爽口、味儿又足,我看不比外头铺子卖得差。四婶什么时候在三岔路支个摊子,卖酸菜湿面,肯定客似云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财四婶嘴角幅度也大了些,对朱晴他爹在家里喝酒的不快略微消了消。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不愧是童生老爷的闺女,都会用四个字儿。”
“实话实说,四婶就是手艺好啊!我做了疙瘩汤,请四婶帮我尝尝味儿,改进改进。”朱晴放下食盒,从里面拿出小碗,舀了满满一碗浓稠得几乎流不动疙瘩汤递过去,青菜也是绿油油的,一看就知道放了油,不然菜叶子要变黄的。
财四婶的笑容真诚起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接过疙瘩汤满满吸溜起来,吃了半碗才道:“盐味儿淡了些。”
“四婶说得对,我放盐手紧,下回多放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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