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是浑身湿透,衣衫紧贴肌肤,那刺骨的冰寒令他们不约而同打了个冷战。
在这冷水激淋之下,俞五爷竟直接坐了起来!
两人心照不宣,深知这丫鬟绝无慈胆量,定是受了俞老爷的暗中授意,因此并未对泼水的丫鬟加以责难。
“老爷请五爷进去。”那泼水丫鬟手中还端着水盆,平静地道。
话音刚落,另一名丫鬟迅疾递过一件土黄色的披风给刘妈妈,又伸手去扶五夫人。
“老爷有言,请五夫人先行回去。”
闻此言,五夫人只觉心头火起,身为五房正室,却在这满院仆婢面前受此冷遇,她如何能在日后维持尊严、立下威仪?
然而转念又想,公爹此举定是知道夫君装晕,否则也不会直接一盆凉水,不觉讪讪。
此刻的俞五爷,由两名算不得健壮的婆子一左一右搀扶着,那湿透贴身的衣衫虽显狼狈,但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膝盖以下仿佛被剥离了知觉,每挪动一步,犹如万千钢针穿刺骨节,酸楚痛麻直透心底。
直到被人心翼翼地安置在铺满软垫的矮榻上,痛苦才稍有舒缓。
目光触及仅仅一日未见便已显得憔悴不堪的父亲,俞五爷心中一阵抽搐,酸涩之意油然而生。
“父亲,儿错了......”他哽咽着,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很快又顺着脸颊滑落,一滴滴落在手背、衣衫、软垫上。
坐在榻上的俞老爷轻轻抬手一挥,房中的众人便识趣地退去,待得屋门缓缓关闭,室内重归宁静,俞五爷才哭诉起来。
“父亲,昨晚根本无人来递消息,直到都亮了才来人家里出事了,儿便马不停蹄地回来了。”
去的终究是自一起长大的兄长。
而俞老爷望着老五如此哀恸,亦是心有戚戚焉,对于昨夜无人传递消息一事的真伪,他早已了然于胸。
但,错便是错。
“此事暂且按下不提。”言至此处,俞老爷眉眼间闪过一丝深思,旋即话音一转,“太祖睿智,如今你大哥二哥四哥不必回来奔丧,你三哥......”
到此处,俞老爷喉头似有千斤重负,几番吞咽后,方徐徐道出:“从今往后,你便接手你三哥的事务。”
原先,百官在听闻祖父母、伯叔兄弟去世的消息后,都需前去奔丧。
但太祖深觉此举不妥,是以规定除了父母及祖父母去世必须丁忧外,对于其他亲属的去世,官员们不得亲自前往奔丧,只能派人前去致祭。
若无此规,可能会出现一个人连续遭遇五六次丧事的情况,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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