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是找戈玉扬家的租借来的,专门带去撑场子。
秦家一行人穿着最好的衣裳,身边还带着秦行这个一看就是跟班的跟班,车里还备了礼品。
秦木桥少有二十年没回过老家,连家里剩些什么人都不知道。
他都五十多岁了,谁知道家里那些堂兄弟还活着没。
赶路时秦木桥话多的很,总是能想起时候的时候,他时候睡猪圈,吃猪食,一年到头不曾吃口糙米饭,还要担着上百斤菜跟着同村人去集市叫卖。
卖得钱少了呢,他婶娘拿扫帚条子抽他,骂他是个丧家的。卖得多些,也落不到他头上。
秦冬财听得心疼,问他爹卖得钱多时怎么不自己藏着些。
秦木桥笑得让人心酸,他以为多往家里拿些,婶娘就不会打他,能待他好些了呢。
有些人淋过雨会想着给别人打伞,有些人自己淋雨了巴不得别人就泡水里跟他受同样的苦。
秦木桥就是前者,他特别重视俩儿子的和睦,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哪老子死了,你们兄弟俩就是最亲的人,谁把你俩分开都要脱层皮!”
秦扶清认真听着,赶着一出头的路,总算到了车前县秦家村。
甫一看见村口的常青树,秦木桥就有些发抖,他道时候就在那树下玩,他还记得娘坐在树下纳鞋底子呢。
可现在,他年纪比娘都大的多了。
进村时,秦家村村民狐疑地看着马车上的外乡人,“这找谁的?”
“莫不是找村正的吧?”
秦扶青他们身上穿的衣裳连一块补丁都没有,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秦木桥在人堆里找啊找,总算看见一张眼熟的脸,他激动喊道:“大梁,是你不?”
一个满脸老人斑、头发花白的老人在人群后疑惑地扭头看了看,确定是在喊他,他被人簇拥到前头。
“这人还认识大梁呢,莫不是村里的熟人?”
“我是大梁,你是谁啊?”
“是我!木桥啊!”
“木桥?”名叫大梁的老头恍惚片刻,“嘶”了一声道:“是秦大华家里木桥?”
“是我!秦大华是我爹,时候咱们在一起玩,你非要我叫你叔,我还打了你,你不记得了吗?”
“我记着!我咋能忘了,木桥,真的是你啊!”俩老爷子把手互相搭在彼此肩膀头,像是幼时玩顶牛那样亲密,“木桥,你混出息了,这都是你的儿孙?”
村里有人想起秦大华这个名字,有些人却全然不知秦木桥和秦大华是谁,他们出生的太晚,村里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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