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痛快了。天广地大,去哪儿不是去,总好过眼看着你一辈子不痛快。”
阮朝汐惊叹地看着他,“这么一番大道理,你自己想的?李豹儿,你出息了。”
李奕臣脸皮一红,“姜芝那小子只要夜里睡不着,就会把我们仨挨个踢醒,乱七八糟地说给我们听。”
他抬头看看天色,一轮弯月过了中天,催促道,“不早了,要做决定尽快。夜里睡个囫囵觉,明早好安排行程。”
阮朝汐摇摇头,“弃子之类的话,别乱说。你们是东苑杨先生盯着教养出来的,五年辛苦进学,别自己毁了自己的前程。再看看。”
李奕臣不以为然,“我们这些弃子还能有什么前程?反正本领学成了,跟哪个郎君不能跟。阿般,他们两个跟不跟不好说,至于我自己,你去哪儿,我跟去哪儿。路上还有个照应。”
阮朝汐思忖着,从枝桠上起身,准备原路下去。
李奕臣比她动作更快,豹子似的几个矫健攀越,轻风般地到了树下,摆出接她的姿势,动作比当年的燕斩辰更利落。
阮朝汐的视野里残留着李奕臣轻盈利落的动作。他是东苑最近几年出的武学天赋最好的少年。
她只在刚入坞壁那一阵,在东苑断断续续上了几个月武课,学到的功夫刚够翻个围墙。
她搬入西苑之后,武课自然戛然而止。继续进学武课的姜芝和陆适之两个,当年远不如她利索,现在身手都很不错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击中了她。
昨夜院门外,荀玄微云淡风轻对她说了一句话,她听的当时不觉得什么,直到花费了整夜,她终于回过神来。
他对她说,“云间坞五年,你被教养得很好。才艺品貌,可堪为高门士族嫁娶之良配。”
日夜交替的时刻,阮朝汐站在晨曦微明的枝桠高处,望着远处天幕。
是谁当初在五彩晕光的书房里,手把手地教她练字,耐心告知她,学人写字是一项极大的本领。她若学成了,成就不亚于霍清川之文才,徐幼棠之武学。
她这五年日夜不辍地苦练,笔下书法大成,杨先生也赞叹不已。
每年新年,她总幻想着,等坞主回来。就把自己的本领展示给他看。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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