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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恩不敢忘。阿般得空就会回京探访母亲。只是下次回来时,或许顶的是‘熊二郎’的名头。母亲莫将我拒之门外。”
白鹤娘子在满腹伤怀中也忍不住破涕为笑,“十几岁的标致小娘子,叫什么‘熊二郎’!”
时辰尚早,母女不舍离别,这座无名山头地势不很高,她们索性手挽着手缓步下山。
临别在即,疑惑在白鹤娘子心中已久,趁着今日的机会,她终于私下问出了口。
“你顶着荀氏九娘的名义,称荀令君为三兄。你和他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交情?”
阮朝汐默然往前走了四五步,是个好问题,一针见血,叫她如何答。
太久的沉默本身也是种无声回答。白鹤娘子在皇城里见多了人心,侧身注视女儿的目光起先带着疑惑,渐渐起了惊疑。“难道你们……”
路边坐在车上的李奕臣高喊了句,“后面有车,两位娘子当心。”
原来她们说话间已经走近车道边了。
后方有大车疾行。
那是辆宽敞乌蓬牛车,犍牛油光水滑,披挂着彩色甲片,车身装饰得颇为华丽,部曲在前方驾马车开道,显然是大户人家出行。
阮朝汐往路边站了站,手还被母亲握着,耳听着母亲忧虑的询问,目送着牛车烟尘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