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玄微即将起身,轻轻地从她身下抽开被她枕着的袍袖。抽到一半时,阮朝汐把抽开的袍袖又攥回手里,不轻不重地往身前拉。
“亲亲我。”她闭着眼说,“三兄,亲亲我,再去开门。”
自成一方天地的僻静小院落里,绛紫官袍和茭白色长裙纠缠,乌亮发尾细密缠绕在指尖。
耳边哐哐哐的砸门声和沙沙雨点声掺和在一处,传入耳里,心跳如急鼓,竟不知哪个声响轻,哪个声响重。
头顶细密的小雨淋湿了阮朝汐的发尾。微凉的雨丝令人从沉醉中清醒,她松开了攥紧衣袖的手,抬手往前轻推了下。
耳边的敲门声已经震耳欲聋,萧昉不是能忍的性子,她要赶在门被一脚踢开之前去开门。
她松了手,被攥紧的一截紫色官袍衣袖飘摇落下,按着郎君胸膛处往前推的手腕却被攥住了。
才睁开的视野忽然倾倒,视线里出现了头顶浓密树荫。春雨连绵地落下,她却感觉不到。
树荫下的小案吱嘎一声,承受了不该有的重量,茭白色的长裙从小案两边蜿蜒落下,树荫上方落下的雨被严严实实遮挡住了。
两只手腕被攥在一处,交握在一只手掌里,另一只手拂过浓黑长睫,将眼角的一滴雨水轻柔抹去了。她动弹不得,却也没想起挣扎,漂亮的眸子微微睁大着。
唇角落下温柔绵密的吻,亲吻的体贴和动作成反比,荀玄微极耐心地在耳边提醒,“这个时候,应当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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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昉人就在尚书省的议事院门外,院门怎么敲就是不开,被晌午一场急雨浇成了落汤鸡。
他正恼火地四处转悠,琢磨着赶紧避雨,还是直接一脚把院门踹开时,吱呀一声,门从里打开了。
荀玄微站在门边,客气雍雅地引他进去,“有劳久等,去屋里喝杯热茶。”
萧昉哼了声,湿淋淋地进了院子,“关门闭户那么久,兄妹终于吵完了?”
边走边瞄院子里的两人,阮朝汐站在檐下,看来还好;荀玄微的身上居然也湿漉漉的。
肩头的官袍被雨淋湿了一大片,紫色官袍湿成了近乎深黑的浓紫,下摆处也浸湿了。神色间虽然毫无异样,细看却有几滴雨水湿漉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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