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唇边递来了一杯清水。
阮朝汐见了水便察觉身体里自内而外发散的渴意,凑过去连饮了几口才停。
“方才出的汗太多了。”荀玄微体谅地道。
明明是寻常的一句话,阮朝汐的耳垂发热,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她强自镇定道,“还要。”
盛满清水的瓷盅递到唇边,她默不作声地喝水。
一口气喝了半盏,面前注视的视线近乎温柔,丝帕细细地拭尽额头的一点薄汗,拂过眼角,眼睑,她眨了下眼。
丝帕最后停留在柔软的唇角,轻轻来回擦拭着。
喝一口水,便被仔细擦拭去唇角沾染的水渍。
阮朝汐喝水的动作越来越慢,擦拭唇角的动作越来越仔细。她垂着眼,心不在焉地喝水。
修长手指又一次拂过唇边的时候,嫣红的舌尖正好探出一点,舐在指腹上。
双层复帐再度被密密实实地拉下了。
瓷盏滚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水渍从水磨石地面慢慢地洇开。
昏暗的帷帐里,身影耳鬓厮磨。阮朝汐背抵着卧床头的紫檀雕花木板,仰着头。水光滋润的唇瓣蒙上了新一层暧昧的色泽,纤长手指被修长十指交握扣紧,温柔却又不容躲避地按在床边。
这是个难以动弹的姿势,但她如今舒坦中带着困倦,身上懒洋洋的,倒也不想挣扎动弹。
暗帐里颠倒晨昏,忘了时辰,耳边除了清浅急促的鼻音,就是激烈的心跳声。
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打破了沉醉,令帐中人骤然惊醒。
“里头可有事?”李奕臣高声大喊,“刚才是什么声响?为何又没有动静了?阿般?郎君?!”
阮朝汐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只能睁开雾气氤氲的眼,以眼神示意起身。
“再等等。”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揉捏着粉色漾起的柔嫩耳垂,“分开太久。再多些相聚的时辰。”
砰砰砰响声不绝,李逸臣在门外不罢休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