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梧真该让她死在庆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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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神筠矮身进了舱内,桌上搁了解酒的薄荷茶,拿冰镇过。
“都安排妥当了?”薄荷碧绿的叶子在水中舒展,浅浅的芽,透着稚嫩的羞意。
“是,”阿烟回,“按您的吩咐办的,牵扯不到我们身上。”
谢神筠颌首,说:“在这湖上随便游游吧。”
阿烟道:“好。”
她出去吩咐船夫绕着春明湖行桨,入夜之后两岸的楼阁便点了灯,对面新起的评台上有女子抱了丝竹管弦出来,衣袂飘飘,唱了一支《春日宴》。
为首那名乐伎歌声柔软缠绵,很是动听。
歌声离得远了,谢神筠掀起帘子去瞧,游人都聚在春评台附近,他们的画舫往湖心深处走,越发安静。湖心种了一片荷,还未到发花时节,只有荷叶亭亭舒展。
谢神筠在潺潺水声里昏昏欲睡,阿烟看天色渐暗,进来挂了灯笼,又看谢神筠以手撑额闭目假寐,不敢打扰她,又出去了。
宣蓝蓝趴在桌上听蝴蝶娘子弹曲,手指敲在膝头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