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变得慈眉善目:“傅尚书说的是。”
他几十年的习惯了,说话慢慢吞吞,此刻也不着急,点了主理此案的大理寺卿出来回话。
大理寺卿严向江此时出列:“臣已将卷宗详情悉数呈至御前。”
他在群臣之前便已到了西苑,熬了一夜,眼中血丝未褪,开口时仍然形容端整。
皇帝神情未起波澜,显然是一早便听过他的回禀,淡淡道:“说吧。”
严向江斟酌道:“此案还要从敬国公世子说起。”
“两月前敬国公府上采买,购进了一批绫罗绸缎,经左骁卫副都尉孟希龄查实,那批绸缎正是一年前徐寿二州府兵通匪案中失踪的贡品之一。”
“什么?!”
满堂震动。
傅选一愣,竟险些没想起来同定远侯一同遇险的还有敬国公府那个草包。
这实在不能怪他。
黔西道如今是宣盈盈掌兵,封敬武将军,宣将军的威名犹在其父之上,而名正言顺的敬国公世子宣蓝蓝不过是个借着父荫在鸿太常寺吃空饷的草包,再一看今日朝议,压根就没有宣蓝蓝的人影。
太子自持身份,昨日并未赴宴,只私下命人送了礼到荀诩府上。他与荀诩感情极好,自然也时常见到同荀诩交好的宣蓝蓝。
“贡品?”太子追问,“此话可当真?”
人人皆知太子自淮南道回来之后便一直在为两州府兵奔走,此刻这桩刺杀案竟又和府兵通匪案扯上了关系。
莲花台上二圣并立,叫人不能忽视,殿中群臣目光一碰,都不曾开口。
严向江道:“一年前的府兵通匪案正是由孟统领带兵剿匪,但匪患除后,被水匪劫走的两船贡物却不见踪影。孟统领也因此一直在追查。”
他说得隐晦,“直到两月前,孟统领发现其中一批贡物竟被宣世子买进了府上。”
他说得语焉不详,但在殿中的人皆是心有七窍之辈,贡物如何在孟希龄眼皮子底下失踪将近一年?失踪一年却又被宣世子无缘无故买进府上,只消细想其中关键便能叫人出一身冷汗。
秦叙书眉心一皱:“敬国公世子没来么?”
天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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