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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人守着屋子,关的可不止是谢神筠,也是在防着旁人刺探。
沈霜野没让人撑伞,自己去了东院。
雨珠乱溅,镜湖上起了波浪。近卫都守在廊下,屋中透出一豆暖光。
沈霜野挑起竹帘,便看见谢神筠身边那个熟悉的婢子跪在屏风后。
“郡主要招人来,怎么不叫她走正门?”沈霜野没进去,“险些被我府上的人当成贼子诛杀。”
“我这个婢子没来过侯府,连你这院子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谢神筠还倚在榻上,“我今夜让她认认路,下次再来便熟了。”
还有下次。
沈霜野一顿。
谢神筠当真是理直气壮得很。
“出去吧。”谢神筠镇定自若地说,“廊下有伞,记得走正门。”
阿烟老老实实地走出来,她浑身都被浇透了,身量只到沈霜野腰间,还是个小孩子。
沈霜野没发话,近卫都守在门外,没有放行。
片刻后,他方才抬指,示意近卫放她出去。
屋中伺候的人尽数退到了廊下。
沈霜野慢慢进去,再度站在了帷帐之前,一如那天,他站在帘外,等着谢神筠醒来。
鸦羽灰换成了金雀蓝,能朦胧映出谢神筠的身影。博山炉寒香袅袅,催散了雨夜的湿热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