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已经不重要了,沈霜野看透了她,圈禁和掌控对谢神筠来说不值一提,她是仍然握着权势的人。
沈霜野指腹重重抹上谢神筠的眼尾,继而在自己的唇上沾了沾,尝到了谢神筠的泪。
沈霜野不想吻她,因为那意味着他要对谢神筠认输。他不会天真地以为谢神筠对他有什么难以言喻的感情,狗套上了链子就只会摇尾乞怜,谢神筠要的是对她言听计从的裙下臣、掌中刀。
但狗是会咬人的。谢神筠被他锁住的那日起,就该想到今天。
谢神筠反手给了他一耳光。
沈霜野很平静:“shuangma?我也很爽。”
他有种可以把另外半边脸凑上去给谢神筠打的冷静疯狂。
一个耳光换一个巴掌,说不清是谁吃亏。
沈霜野没有心软,冷酷无情道:“再有下次,次数翻倍。”
谢神筠闭眼,恨恨把脸埋进了掌心,说:“没有下次。”
他们心知肚明,谢神筠再次解开了锁链,不是挑衅,而是她已再无掣肘。
幼帝即位,太后临朝,谢神筠距离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她绝不会甘心就此困在这方深院之中。
就算是这世间当真有什么东西能成为她的牢笼枷锁,那也只会是太极宫中的无上权势。
“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沈霜野道,“谢神筠,纵你大权在握、尊贵无双,可你到底姓谢不姓李。”
沈霜野一眼看透了她的未来。
甚至比起拥兵自重的沈霜野,谢神筠才是那个更难得善终的人。
太后能临朝称制是因为她是礼法上的正统,大周江山她能与先帝共坐,如今也能成为今上的顶头天。
可谢神筠不是,若她是正经的李氏公主还能有一争之力,但她偏偏姓谢,上官韦氏之流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试图染指权力的人也必将被权力吞噬。
沈霜野撩开帏帘,在那缝隙里停了一瞬,也只有一瞬。
侧旁的鸾镜台上放着一方托盘,里面是谢神筠第一日换下的衣衫。
她该走了。来时是什么样,走的时候也该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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