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澜就这样在众饶注视下，平静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对于他的死，大多数人觉得他死得好，就比如与想打他很久的宋孤维，看到付澜开枪自尽，他只觉心头一阵畅快。

但也有人心情复杂，比如他的亲人，乌永福，纪羡臣。

乌永福静静地凝视着付澜的尸体，垂在腿侧的手紧握着，又缓缓松开。

他心想，其实付澜这样直接死了挺好的，倘若他活着，落入世家手中，就凭他所犯下的种种恶行，世家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必定会对他百般折磨，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今他干脆利落的自尽，也算是少受了许多痛苦。

纪羡臣则一步一步地走到付澜的尸体旁，他的身上还带着古屠的血。

亲眼目睹自己父亲的死亡，纪羡臣的内心并不是无动于衷，毕竟那是他在世上仅剩的至亲之人。

可他又是恨付澜的，恨他不择手段，恨他心狠手辣，恨他将所有人都拖入了这无尽的深渊。

纪羡臣盯着付澜的尸体看了许久，而后缓缓蹲下身子，轻轻地拿走了付澜还紧紧握在手中的枪，同时声音嘶哑地道：“我要带走他。”

他要带走付澜，将他和纪愉祯葬在一起。

他们夫妻，生前历经波折，死后也该团聚。

付澜这一生，憎恶世间众人，只爱纪愉祯一人。

“你要带走就带走呗。”宋孤维听了，满不在乎地道，毕竟他们没有鞭尸的爱好。

人死都死了，再怎么折磨本人也感受不到，那还有什么意义？

齐蔓在付澜自尽时，神色未变，但在心里，她想了很多，也决定了一件事。

“今的局面，错不全在付澜。”

宋孤维诧异地看向齐蔓，“你在什么？不是他的错，难道是我们的错？”

齐蔓迎着宋孤维的目光，肯定地道：“是，我们的错。”

还没等宋孤维反驳，齐蔓继续道：“如果没有世家那些繁琐苛刻的条条框框，付澜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他的妻子，就是被所谓的规矩给杀死的。我们身处世家，享受着特权，却从未想过改变这腐朽的一切，这难道不是我们的错吗？”

宋孤维立刻纠正道：“我们哪有杀死付澜的妻子？她是自己自杀的！”

宋孤维记得，当时是纪愉祯自己拿刀捅向了自己，他们可没有动手。

更确切地，是在他们准备动手之前，纪愉祯便抢先一步自尽了。

就跟今的付澜一样。

齐蔓回应道：“这有什么区别？人，就是被世家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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