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得。
王夫人尚且不知其后变故,听闻赖家遭难,心下自是快意。想着不如趁机除去赖家,又犹豫着不知时机对不对;
东跨院里,邢夫人比王夫人还快意,盖因那赖尚荣先前招惹了小贼不说,赖大两口子早年也没少欺负邢夫人,此时赖家倒霉,邢夫人恨不得立刻摆酒庆贺;
大老爷贾赦愕然半晌,随即捶胸顿足,恼恨不已。心下暗忖,早知赖家有此一劫,合该当日就该与王夫人一道儿拿赖家开刀。啧啧,赖家兄弟合在一处又何止是几万银钱?如今倒好,平白都收进了刑部大库,那可都是贾家……不,可都是他贾赦的钱啊;
薛姨妈作壁上观,赖家倒霉与否与她无干,只是因着陈斯远之故,心下才巴不得那赖尚荣去死呢。随即推己及人,忽而想起自家那不省心的薛蟠来。少不得提心吊胆,生怕来日薛蟠外出招惹了祸端,于是干脆往前头去,揪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薛蟠好一番耳提面命;
荣庆堂里,贾母竟生出感同身受的心思来。她嫁过来时,荣国府正当其时,贾家可谓贾半朝,那是何等的富贵?到得如今,眼看着没落。
这身边的老人一个个离她而去,贾母只觉自个儿时日无多,不免有些伤感。
又有凤姐儿来问,说是赖大求见,贾母便叹息道:“事到如今,求我又有何用?罢了,我就不见了,念在赖家伺候了几辈子,凤哥儿出去好生安抚了就是。”
凤姐儿应下,当即出得仪门,见了赖大夫妇。将贾母的意思一说,又略略问过了赖嬷嬷情形,只打发了太医问诊,又捡了公中左近一处空置的屋舍做安置,旁的就再没话儿说。
至于下头的仆役、仆妇,不拘是平日里一口一个叫着‘赖爷爷’的,还是那等于赖家不对付的,私底下无不拍手称快!
恨人有,笑人无,嫌人穷,怕人富——从古至今,向来如此!
倒是一应仆役待再见陈斯远,少不得愈发客气了几分——这得罪了旁的主子,了不起打了板子撵出府去,好歹还能自生自灭;招惹了这位远大爷,人死了不说,家还被抄了!这让人哪儿说理去?
一时间陈斯远凶名远播,倒是让他自个儿好一番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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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府。
银蝶蹙眉咬唇过得穿堂,须臾进了东路院,过仪门到得正院儿里,遥遥便见门窗四敞。
进得内中,又见丫鬟金娥伏在塌上酣睡不已,奶奶尤氏正将茶水浇在炭盆里。
银蝶不禁纳罕道:“奶奶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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