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的话也还是插不进,听不懂的事还是听不懂,毕竟他只是个外人。
而他最在乎的是这些吗?不过一面之缘的人真的他会那么耿耿于怀吗?
其实他受不了的,是昨日还说着要与他相守相伴一生好话的人,如今当着别的人又变了另外的一副面孔;受不了的是在狭小摇晃的马车中他们二人相依相守,如今回到了偌大的时府,彼此却像是拉开了一道天堑。
这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时易之最初允诺的。
所以他说:“时易之,我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今天发生的一切,也不喜欢眼下因为这些无理取闹的自己。
不知为何,时易之倏地慌张了起来。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赶忙跪坐到床边的踏板上,仰着头去凑近冠寒。“寒公子,是我罪大恶极罪该万死罪不可恕,你……你莫要难过,你怪我打我骂我都行。”
一边说着抱歉的话,时易之还一边在冠寒的眼尾轻抚——指尖有些发颤。
冠寒眨了几下眼睛,睫尾扫到指腹,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落了一双手。
“你干嘛?”他没好气地问,“我又没有哭。”
时易之长舒一口气,手却还是在颤。“是我在怕。
“从前就一直在怕,怕你受了委屈,怕你吃了苦头,更怕这些都是因我而起。
“可没曾想怕来怕去,最后竟然还是应验了这些。”
他的双臂慢慢地下滑抱住了冠寒的腰,脑袋也低垂下去埋在了冠寒的腿上。
“是我太过愚笨了,才会犯了这些错,是我,都怪我。”声音闷闷地从被褥中透出,其中的懊恼还是难以忽略。“我不求寒公子原谅我,只求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更求你莫要一个人委屈难过,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