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去走这个通关答案,我也有一个和长生一样的问题需要面对,那就是自我的丢失。”
“我了解我自己,我不像我家那位,除了在床上,平时没有什么恶劣因子,是个真正的正经人,我骨子里就是灰色的。”
他的眼缓缓地抬起来,瞳孔漆黑幽秘,宛若浓夜:“以前那些事,说是记不清了,可怎么可能说遗忘就能遗忘?剖骨析肉的实验,痛不欲生的融合,时时刻刻被失控与疯狂折磨的日夜,还有他人眼中的恐惧与厌恶,直到现在,我也还是会偶尔梦到。”
“朝我涌来的黑暗实在太多太多,我再怎样挣扎,也依旧免不了被它们淹没,被它们拖进深渊,困入阴影。”
“一直以来,我就只有那么一点被最初的那些东西钉在原地的尖尖还露在光里,不依不饶地撕扯着。”
“就因为这一点尖尖,这一点不依不饶,我活到了今天。”
“你说,这场最终之战要我看开,要我放下,我怎么看开,怎么放下?”
“我就是这样的人呀。”
宁准的目光投向教堂的穹顶。
大天使舒展羽翼,神容清澈。
“人心人性,我爱它们,也恨它们,尊重它们,也鄙夷它们,”他道,“我一生都无法跟它们和解,也一生都无法舍弃我的眷恋。可这又有什么关系?没有谁规定,人必须要通透无瑕才叫活着。”
“执念缠身、不依不饶,才是我。”
他轻轻地笑:“其实我还挺喜欢那些低端局、中端局的,它们再复杂、再恐怖,也很少涉及自我。高端局里你们的影响太重,一着不慎,这看不见、摸不着,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确定是什么模样的自我就会丢失、改变或被影响、被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