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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房市场里的那些掮客严格说来属于“投机倒把”,几年前还是严打对象。
“贺小姐,我先说说我的情况。不忙谈生意。”
黄生说着,呷了口咖啡。
“我认识一批早年离开祖国,去了台湾和香港的老上海。他们现在年纪大了,想要叶落归根。但是原来的房子不是被充公,就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办法住回去。所以想要重新买过,于是拜托我在这边帮他们照看。托他们的福,这段日子也算做出了点名堂经。”
一口老式上海话里夹杂着些许粤语腔调,透着nongnong的年代感。
“黄先生也从香港回来?”
贺敏敏用广东话问。
“一直在那边定居,两年前回来。”
“您的太太和子女呢?”
“他们的习惯已经被当地彻底同化,也有自己的工作,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回来。”
黄生颇为遗憾地说,“至于我的太太,已经过世很多年。不然她也一定很想回上海。她生前一直记挂王家沙的两面黄,沈大成的条头糕,还有凯司令的栗子蛋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