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的笑容看上去一定很是狰狞,不然周围的人为什么用那样异样的眼神看向他?
他觉得之前的一跤摔得可真重,重到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
最后阵阵哀乐声中,他最终还是看到了淑敏。
徐应淮说,按照她的心愿,换上了平日她最喜欢的一件衣裳,挽了她想要的发髻,精致漂亮得一如她还活着的时候。
他明明已经很难过,难过到喘息都疼,但是他却没有一点眼泪。
听徐应淮说。
年底她感染了风寒,所有人都没当回事,以?为喝药就好了。
可谁都没想到的是,她病得越来越严重,最后连下床都很困难。附近有名的大夫都被请过来,全?都束手无策。最后徐应淮当即拍板,让管事骑着快马去京城,让镇国公府帮忙寻个太医,往渭南走一趟。
只是管事走的第三日,人就已经熬不住,年轻时身体亏空太多,几乎是药石无罔。
这些年,徐应淮在生活的蹉跎下老态了许多,背部都开始佝偻。
“后来她也?不大想治了,同我说喝药太苦了,不想再受这份罪。我同她说,她的日子还长着,喝了药身体好起来,享福的日子还在后面。”
“她看着我,只是笑。”
“我以?为她是想通了,完全?没想到她会背着人将药全?都到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静静地听着,涩涩地开口:“她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对面的徐应淮先是愣了会神,眼泪不自觉的掉落下来,而后勉强用气音哽咽道。
“没有,她说她这辈子已经很圆满了,她很高?兴。”
久久未落的眼泪倏得掉落,他捂着心口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算是圆满呢?
分?明这辈子,她都没有尝到一天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