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轩低着头立于下首,一双大手藏在袖笼里快要捏出水来了,偏还不能当场质问,否则便是一顶大孝的帽子扣下来,轻则跪祠堂,仕途受阻,重则被逐出家门,丢官弃帽。
木柔桑十分心疼他,偏大庭广众之下,她只能摆出规规矩矩的谱来,不能越过雷池半步,以免给杨子轩惹上麻烦,她记得出嫁前一晚,木槿之有对她说过一句话:夫妻齐心,可断金!
“母亲说得极对,父亲身子骨一向硬朗,儿子还想多偷些懒,在父母面前多撒欢。”
杨子轩心中冷笑,这样也好,他自己的产业就已够多,哪有闲情为他人做嫁衣。
木柔桑听他如此一说,转念一想便明了,只是心中暗暗吃笑,觉得侯夫人这话儿太合自家夫君的心意了。
杨家老一辈族亲也有明事理的,见得杨子轩遇事不惊,心性极佳,无不感叹此子将来可成大器也!
“好孩子,母亲这不是急着想抱孙子,也不能因为自已想享福,便要叫你们跑断腿!”侯夫人一脸慈爱地说道。
木柔桑眉峰微挑,侯夫人的话能信?她宁愿信鬼的话!
敬完了忠义侯的茶,便要敬侯夫人的茶了,两人跪在锦团上喊道:“母亲,请用茶。”
侯夫人觉得木柔桑就是个灾星,从“发嫁妆”日起,她便诸事不顺,把一年的气都在这几日给气完了。
现在对上她那双璀璨如星河的明眸,不知为何,她从心底深处生出一股令人发毛的感觉,那感觉就好似......好似她的老底被人掀翻了晾在众目睽睽之下。
“母亲?”
木柔桑三分亲切,三分娇憨,三分乖巧,还有一份隐遁了的冷意,藏在深渊底下。
“乖孩子,侯爷,看着这孩子,我便只想得乖巧二字。”侯夫人回过神来,在嘴上抹了一把蜜。
这时沈mama捧了个托盘过来,侯夫人从托盘中取出一本书来,说道:“今日母亲赠你一本《闺训》,当牢记妇德、妇言、妇容、妇工,咱家一向家风严紧,三媳妇得了空便多翻上几遍。”
这意思是木柔桑出身山野,礼仪规矩怕是略有欠缺,又暗指木家无上得了台面的长辈,她低头浅笑,温顺地接过《闺训》,说道:“媳妇万不敢忘母亲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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