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反倒不疼了。
冷路滑,加上又黑,骑到半路,三轮车不知道压到了什么突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紧接着便歪向一边,李冬生一个不稳从车上摔下来。
原本冻僵的身体被这么一摔,直接浑身上下全都麻了,就像触电一样。
他甩了甩身上的泥土和雪,用马灯照了一下,才看清原来是车轮陷进了一个被雪覆盖的大坑里。
“这倒霉玩意!”
李冬生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他弓下身子,用僵硬的双手死死地抓住车把,憋足了劲,涨红了脸,用力推车。
有惊无险的是,车子没摔出什么毛病。
李冬生跨上车,继续向着前方驶进。
虽李冬生戴着手套,可东北这大冷的晚上,那冷劲儿真不是开玩笑的。
等他好不容易赶到乡里,整个人都冻麻了,感觉除了脑子还能勉强转一转,全身的其他地方都像是不属于自己了。
手脚冻得硬邦邦的,完全不听使唤,仿佛被硬生生从身体上剥离出去了一样。
远远地,李冬生就瞧见公社卫生院的铁门,上头拴着拇指粗细的铁链子,在这冰雪地里泛着冷光。
这时,李冬生想起了鲁迅先生的一句话。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也就有了路。
简单来,就是决定翻墙。
不过他着急忙慌的,腿脚又冻得不利索,想要翻墙进去的时候,一个不心,裤腿就被铁丝网卡住,“刺啦”一声被刮破了。
棉絮从破口处钻出来,混着血珠子一点点往外冒。
可李冬生压根没察觉到,不是不疼,是冻得都麻木了,啥感觉都没了。
翻进卫生院后,李冬生一眼就看到值班室里的炉子,还闪着暗红色的光。
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了些,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紧接着,他几步冲到药房窗户前,抄起墙角的煤铲,“哐哐”地砸了起来,扯着嗓子大喊:“救急!我要扑尔敏!”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
守夜的老头被这动静吓得不轻,赶忙提着马灯出来。
马灯的灯罩上结满了冰花,灯光透过冰花,照得四周影影绰绰的。
老头眯着眼,警惕地打量着李冬生,还以为是碰上打劫的了,声音都带着些颤抖:“啥人呐!想干啥!”
“我来拿药的!”李冬生着急地回应道。
老头一听是来拿药的,心里稍微松零劲儿,可还是满脸疑惑,“你是哪个单位的?介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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