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一阵响声从盆里传来,老妇人知道,有人给了她硬币,忙将埋着的脑袋点零,道:“多谢善人。”
一抬一落之间,混浊双眼里映入皮鞋的影子,吓得一退,翻身滚倒在路边,嘴里直呼饶命,用双手护着脑袋。
叫了几声,没有听到破盆被踢飞的声音,也没有喝斥声和打骂,老妇人渐渐有些平静下来,大着胆子偷眼瞟了仍站在那里不动如山的身影一眼,忙又埋下头,比刚才更低,再不出声。
眼前身影,是她现在最想看到,也最不想见到之人。
田卫廷。
刚才眼睁睁看着南赡洲等人离开的身影,也正是田卫廷。
他没有过问四周一些逛街之饶指指点点,弯腰拿起地上他刚放入硬币的破盆,走到老妇人面前,将破盆放在地上,随之蹲了下去,道:“我娘自嫁入田家,不是一个孝顺媳妇吗?田家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吗?好好待在田家村不好吗?虽然苦了些,累了些,终究是一家人,终究是人过的日子。看看你现在这副猪狗不如的模样,再想想过去的二三十年,这就是你拼死也要离开田家的理由?这就是你一心向往的豪门?简直是……”
后面的话没有骂出来,田卫廷听到了眼前老妇人抽泣的声音,那个自己多年没再唤过一声祖母的老人,终究沦落成为了邺郡街边的一个乞丐,老乞丐。
司北行台尚书冯宝寅要去魏郡,田卫廷代表郡里到州里来请个主意,新任冀州刺史宿中归私下看似无意的提起,解门不义,臧还玉无情,好像田墨的老母亲被赶出家门,流落街头。
田卫廷是宿中归从交州调来魏郡,多多少少该知道一些田家的情况,看似无意,在他看来,却是有心。田卫廷点零头,问了流落哪些街头后,今日出来寻找,刚好看到南赡洲踢飞破盆的那一幕。
他没有选择跳出来,不是不敢,是没必要。解门内讧,不是么?
田老夫人慢慢站了起身,只看了田卫廷一眼,破盆也不要了,转身往巷子里走去。如今没有拐杖在手,一样能走寻常路。
在转弯要入巷子的时候,田老夫人恍惚间,摔倒在地。
片刻后,看着将自己扶起来的田卫廷,田老夫人被寒风吹得青紫的嘴唇颤抖着,道:“你……你爷爷的坟头,我还从来没有去看过。”
“你没有资格提我爷爷!”田卫廷冷着脸,双手慢慢放开田老夫人,“老人家临终前,当着所有田家长辈的面吩咐,你们母子……永远逐出田家,你再不是田家之人。你若去了爷爷坟前,只能是他的子孙不孝,没有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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