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节奏,时快时慢,听得心烦。
米荷像是早已习惯,只是翻了个身,不久传来均匀呼吸声,沈宝寅也乖乖躺好,但没有合上眼睛,在拉着窗帘午后昏暗的房间内,耳边落雨,兀自睁着一双秀媚锐利眼睛,没有什么情绪,好像放空发呆,享受暴风雨前最后一刻宁静。
没过一会儿,米荷突然说话:“阿寅,你在国外是否过得不开心?”
沈宝寅有点意外,以为她已经睡着,好几秒钟才问:“睡不着?”
“外面滴水声你听不见?吵死人。”
“好像落雨了。”
“不是雨,楼上天台房间上个月被个大马的老板包下,现在住了个潮州女人,一到下班钟头大马老板就火急火燎来找她,一进门就开始搞,但是呢,每次不到十分钟就开始放水洗澡,楼上水管坏了好久,一开龙头就没完没了滴水,有钱包女人,没钱修水管。”
沈宝寅明白了,难怪他从没听到过滴水声,他常常是白天睡觉,天一黑就出门,正好和楼上错开时间。
“上个月老板带着她去大马,走之前那个潮州女人兴高采烈,还请大家喝酒,好风光,我还以为她好有本事,哄到大老板娶她,不会再回来。”
谁知道今天又听到关门声,不到十分钟,又开始滴水,忙来忙去,还是做情妇。
语气轻飘飘的,不知是鄙夷,还是可怜。
沈宝寅若有所思,恐怕她由人推己自伤自怜,盯住黑暗中米荷白皙圆润肩头看了眼,说:“你跟她不一样。”
米荷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我知道,阿寅。你不必特意提醒。”
沈宝寅试图揭过此章:“我等下就找人上去修好水管。”
“你今天善心无处放?你走了,我不会再长住这里。”修什么修,不如把钱给她。
“好。”
又安静一会儿,米荷突然转过身来,脑袋依旧贴在枕头上,只是慢慢抬起下巴,她和居高临下的沈宝寅对视,微笑,眼里带着郑重:“假如你哪天要结婚,一定告诉我,我确实是在夜总会认识你,可我不做别人情妇……虽然你没有碰过我,但这件事只有你知道,我知道,别人都不知道。要是哪天在街上听到别人那么说,我受不了的……”
米荷是偷渡来香港,沈宝寅简单了解过她的身世,出生在上海,母亲是饭店服务员,和一个香港来的老板拍拖。怀上孩子以后,两个人准备办婚礼,大红被子同喜糖全部买齐,这时候香港传来家信,说家中有重大变故,老板无奈只好搁置婚礼,先返回香港,临走前答应会来娶她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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