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被罢了官,就该被贬到外地州县。因为只有远离政治漩涡,他才能慢慢平复官职下降的心理失落。”
“我在地方上,依然是一县之尊,没有人敢羞辱我,我可以四处游览名山大川,钓鱼狩猎,日子勉强也过得下去。”
“可回到长安后,我就得面对昔日旧部同僚的冷嘲热讽,面对长安的纸醉金迷,面对权力的诱惑。”
“在地方上,我可以安然当一个七品县令,可到了长安,六品的工部员外郎,却让我备受煎熬,难以忍受。”
李义府道:“这是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怪得谁来?”
袁公瑜道:“不错,我一开始也是这样劝说自己,极力忍受。我想着有你支持,迟早能回到原有的位置。”
“可你却打消了我的幻想。皇帝出巡,你一心只顾着帮张柬之谋划,让他跟随皇帝身边。我日日去你府上拜访,你却视若未见,从未想过我。”
李义府道:“那是因为他比你有才能。”
袁公瑜凝视着他,道:“不对,准确来说,是他比我有用。能让你宰相的位置,坐的更稳。”
李义府脸色变了变。
袁公瑜道:“我后来也想明白了。陛下重情义,你把我们几个调回长安,就是想让陛下觉得,你是个念旧情的人,我没说错吧,李相公?”
李义府一挥手,道:“这不过是你不满现状,凭空臆测罢了。”
袁公瑜叹道:“也许吧,不过事已至此,我也懒得多计较了。”
李义府见他神色萎靡,显然毒药正在发作,马上就要一命呜呼。
他急忙问道:“侯善业他们几人呢,又为何要谋逆?”
袁公瑜低声道:“侯善业和程致敬,和我差不多。张楷治地在河北,你也知道他爱财,在地方上捞了不少,听说陛下要去河北,他就怕的不得了。”
“至于胡楚宾,他是被许昂、王德俭劝动的,我也不知道那两人怎么劝说他的。”
李义府心中一凛,忙问道:“此事许敬宗可有参与?”
袁公瑜嘴角已经开始渗血,喘着气,虚弱的道:“他应该没有。不过此事是他儿子许昂一手策划,我们六个,其实都是被许昂劝说。”
李义府吃惊道:“许昂?他为何要行此事?”
袁公瑜张了张嘴,却发现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他拼尽全力,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嘴里呢喃了什么,李义府却已经听不到了。
李义府望着昔日同僚,身死当场,一时间心中也充满悲伤。
等到袁公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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