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双腿,一步一沉的走到客厅。
“清词。”他叫一声。
苏清词转头看他,前一秒对付苏柏冬时的青面獠牙褪的干干净净,当眉间的戾气消散,留下的只有令人心悸的破碎。
“你都听见了?”苏清词问。
“嗯。”裴景臣迟了几秒,应道。
客厅里回荡着水滴声,大约是厨房水龙头没拧严实。裴景臣走过去拧好,背对着客厅里的苏清词。
苏清词忽然开口:“我不知道你回来了。”
裴景臣的嗓音里透着难以掩藏的哽咽:“幸好我回来了,否则就……”永远不会知道。
他是有多蠢?愚蠢迟钝到什么程度,才会以为被拒绝的苏清词不会受伤?才不会怀疑苏清词消失的那三天里都发生了什么。
绝食,割腕?不对,应该翻译成万念俱灰,痛不欲生。
裴景臣终于知道,为何苏清词那么喜欢那个公园,为何十八岁生日会选在滑梯上吃最简陋的宴席,为何会觉得气氛“够了”,而在那种场合下表白。
苏清词是个有仪式感的人,却在那样的环境下表白,原来,那里对于他和他们俩都有特别的含义。尽管满地枯叶,秋风瑟瑟,滑梯生了锈掉了漆,却是他们之间的浪漫之所。
也是对于苏清词来说、独一无二的救赎之地。
那是苏清词“重生”的地方。
裴景臣知道,男孩把手递过来那一刻,也是将自己整个人交给了他。
可他却在未来给予男孩致命一击!
“我不是想死。”苏清词走到他身旁,一边洗牛奶杯,一边说。
裴景臣转身,猛地从背后抱住苏清词。
他当然不想死,他想活啊,他那么努力的想活着!三天四夜,从地狱爬回人间,他是多么多么拼命的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