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我只是希望家里日子过得好一些,我有什么错!两位兄长不也是吗,大兄从军,次兄入仕,难道不都是憋着一口气,想让申屠府重回往日的风光吗?
“是,我是想做高门千金,我凭什么不能是高门千金!阿母您说的那些人,曾经坑害过阿翁的官员们,他们要么早就风光无限,要么已然落魄颓唐,一切早就不一样了,谁还顾得上我们?您还当申屠家是什么中流砥柱吗!”
——
祠堂内吵得不可开交。
作为一个旁观者,谭怀柯觉得两边说得都有道理。
她能够理解君姑对三个孩子的维护,任谁经历了那般大起大落,都不想再把儿女推入泥潭,能安稳度日就是最好了。她也能够理解申屠家三兄妹的不甘,谁人没有青云志,既然明知自家有冤屈,父亲甚至含恨而终,眼看着家道没落,怎会不想拼尽全力争一口气。
君姑傅灵筠身为前太史令之女,亦不是目光短浅之人,这么多年支撑着逐渐倾塌的申屠府,想必也有过报复宵小、重回安都之心,否则当初就不会默许申屠衡从军了。说是一辈子驻守边关,若真的封候拜将,大可另辟一番天地。
然而她所有的忿气与希冀,都在得知申屠衡战死时烟消云散了。
痛失爱子的打击,让这位母亲从此一蹶不振。
她再不去想什么报复,不想去想什么名门望族的风光,她只想要自己的孩子平安逍遥,不要有任何风浪将他们摧折。
所以哪怕申屠灼对自己生怨,她也坚持不让他参加察举。
可惜终究拗不过他。
这个处处装得像个纨绔的孩子,竟是在给她搞阳奉阴违那一套,表面上天酒地,身边乐伶舞姬从不断绝,暗地里却吃尽苦头,弄出个什么“千金渠”来。有此功绩,加之池郡守对他如此信重,必定大力举荐,可说是正式踏上了察举之路。
藤条还是落在了申屠灼的背上。
足足抽了二十多下,申屠灼咬着牙生生受了,半点不肯屈从,反而顶撞道:“阿母,你打吧,除非把我打死,否则千金渠完工之后,我定要去参加考察和选拔的。”
眼瞅着他的背脊渗出鲜血,老夫人握着藤条的手微微颤抖。可她转头看见申屠衡冰冷的牌位,终究还是狠下心来,继续抽打下去。
她眼中含泪,边打边骂:“好,好,与其让你一意孤行,害得我们全家陪葬,不如我现在就把你打残,让你哪儿都去不得!”
打得太重了,之后这人还要下地挖渠,身子怎么吃得消?
谭怀柯再也看不下去,正要上前阻止,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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