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谢大仵作的恩赏。”
“还有咱们‘役所’再不计也是为珍王爷办事的所在。
真饿坏了出不了工。
不出三天整个汉城府的街坊上能堆满了‘死个子’。
没好有赖,窝窝得能吃饱了。
现在我回来了,苞米没了的话自然去要,你们不用替我省着。
从今天开始,在役所里吃饽饽不限制。
晚上行人五个,杂役三个,半斤重的窝窝拿些回家去当宵夜…”
乱世人命如草芥。
几个苞米窝窝在太平年节,就算穷人家也只是平日的口粮。
但此时此刻却是家人的几条性命。
顿时便有人欢喜的脑袋发晕,瘫在了地上,续而嚎啕大哭起来。
张贵见状没再继续讲话,沉默着继续收拾起了驴排骨。
这时又有韩丽手下掉着眼泪真心实意来帮忙,他却没再拦着。
叹了口气,走到吕真端身边拍拍肩膀,示意一起进厢房。
临进门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口说道:
“明天起再收殓尸体,运去乱葬岗不要掩埋,丢在坑地里,由我处置。
你们回役所待命,厅里烤火。”
“是。”章咼声音微微发颤的答道。
想到张贵处置尸骸的手段,他不由全身颤栗。
可想到这位大仵作长的慈悲却又不由满心感激。
万分矛盾的想到:“待死人如邪魔,待活人如菩萨!
真不知这位上国大人到底是魔是佛。
未来到底是坠入十八层地狱,还是往生无上极乐世界,”
“行首,咱们该怎么办?”
“没听见大人说的吗,刮毛扒皮整治死驴,晚上好好的打回牙祭。
不过之前先把大人的锅子备好,万不可让他老人家久等。”
此时此刻什么样的感慨都不及一顿肥驴半分,章咼回过神来高声吩咐道。
刚刚回屋的吕真端隐约听见这句话,哈哈大笑起来,
“老人家,老人家,哈哈哈。
张大人,十七八岁便成了老人家,心情如何啊。”
“韩丽风俗仿照咱们东陆旧例,‘视上官如父母’,这称呼岂不正当其用。”张贵笑笑道:
“你觉得岛国番邦的下民愚昧谄媚,其实我也是如此。
可因此就把人家不当成人,拿着往死里用之余,任其全家冻饿而是,就有些超过了。”
“不错,此乃‘桀纣之始’也!”
本来是随随便便有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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