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区别所在了。”朱温解释道:“义军是各地不服朝廷的群雄投奔过来,跟滚雪球一般滚起来的,由于长期流动作战,缺乏机会打散整合。像我营里,也仍是我先前的部曲,没有与其他营置换过人手。”
霍存这些日子也看了点兵法,一点就透:“老大你的意思是,虽然黄大帅军法严格,练兵严谨,但是由于整合不够,实际上义军也难以打好真正的硬仗?”
“但既然如此,此前黄帅击斩天平节度使薛崇,咱们又在宋州大破宋威、齐克让,那是怎么做到的?”
朱温笑了笑:“齐克让战兵不足,才五千人。至于宋威手下那帮老爷兵,毛病可比义师还多多了。”
“不是我灭自家威风,如若咱们对上的是太宗皇帝李世民开国时,麾下的玄甲精骑与关西府兵,恐怕早被挫得灰都不剩了。”
霍存“呀”了一声,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情况。
“兵贵精而不贵多。”朱温道:“王建只是个区区队将,手上才一百五十人,可他那一百五十人,比我们现在一营五百人还能打。扩军之前,咱们还是想些法子,把营里弟兄的单兵战力给提上去罢。”
“是!”霍存点头道:“属下一定严格督促他们操练,不得有任何懈怠!”
“入秋了,天气凉下来,敌人的斥候也多了,咱们就在他家门口,颍州那位‘葬刺史’定然是不会安分的。我独自出营探查探查,说不定还能抓几条舌头。”朱温对霍存道。
说完,他就直接出帐牵马,离营而去。
霍存腹诽不已,知道朱温其实疏懒得紧,营中事务泰半都是交给二哥朱存处理的。所谓出营侦查,无非只是溜出去散心罢了。
但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去找朱存禀报还没禀报完的军务了。
相比地处中原腹地的宋州,淮北虽然同属河南道地面,但水网、湖泽都比宋州那边多许多。不过总体还算能让骑兵作战的区域,正所谓“地势陆通,骁骑所骋”。
出生于宋州,而成长于淮北徐州,朱温对此间的差异再了解不过。
由于沿淮水网和湖泽带来的湿气,秋日里的芦苇丛中往往清晨便凝了一层层的露水。正如古人所说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自从阿爷去后,朱温读的书便不太多了。但《诗经》还记得不少。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水湄”这个词他很喜欢,亦水,亦岸,亦草,又像情人的眼眉,眉毛弯一弯,就能撩动到人心尖儿上。
水湄上成簇成簇的芦苇,在晨间突然密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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