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扼制的困顿破了他的功。最后,朱常洛打了个哈欠:“你不觉得建州的人太多了吗?”
“主子,咱要不回去歇了吧。”王安走过来,赶在徐光启答话前问道。一行四人步行的时候是一直有轿子跟着的,只要皇上想,轿夫就能快速而平稳地将他送回寝宫。
“天还亮着呢,不急这一时半刻。”朱常洛摆手道。“去给我泡一杯浓茶来算了,还是淡茶吧,过犹不及,要是晚上睡不着觉就不好了。”
“遵命。”王安轻叹了一声,迈着大步离开了。“建州?下官愚钝。辽东地界局势稍稳,正是需要人手屯垦筑城的时候啊,怎么会多呢。”徐光启思考了好一会儿,但还是没弄明白皇上的意思。“而且朝廷移边者大多为民,朝廷贩良人为奴,是既不合礼法也不合祖制啊。”
“徐大人。我说的不是辽东的民,而是建州的奴。”朱常洛用掌心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两下,然后转头看向徐光启,严肃地说道:“建奴犯边,人、财皆掠。兴兵征讨,五户养一兵,十户养一马,可打完之后呢,得到的也不过只是一地的尸骸。”
“大人的意思是”
“自古以来,南北兵事,双方互有胜负,但总体而言,南方对于战争的态度往往是厌战,而北方则更倾向于好战,最后大体呈现出北攻南守的态势,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朱常洛问道。
“因为北方草原气候寒冷,生存条件较南方为恶劣,北人诸部落以逐水草而居,以游牧为生,他们的生产、生活与斗战是完全合一的。部落民下马是牧民,上马是贼寇。而且他们的斗战方式多数时候是小规模边掠,今日劫掠、明日即可奔走,粮草后勤等的要求较低。”
“而我南人以农耕为业,安土重迁,民、兵之间的分野极大,往往一个人拿起兵戈,就只能吃其他人种出来的粮了。而且中原兴兵,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每一次用兵都是耗资糜巨,三年辽乱征天下五百二十万银,穷民疲国,足可见其一斑。”短暂思索后,徐光启郑重地回答道。
“此外。北人部落不事农桑,应对天灾的能力更差,往往一个严冬、几场暴雪,即可杀尽某个部落赖以生存的牛羊。而且黄河大水尚有官府开仓,草原大雪又没有朝廷赈济,向南劫掠尚有活路,若不入寇,只能饿死。即使掠边不成,有所死伤也能少几口人吃粮。可以说,北人的攻,南人的守都是各自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所决定的。”
朱常洛不住点头,赞道:“你说得很对。对北人来说,战争就是生意,而且收益很高,死人了也算不得什么成本,还能降低一些生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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