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尊姓诸葛,讳谦。山东登州卫军籍。官场无名。师傅他老年轻的时候,在戚少保麾下任队总。隆庆年间,随戚少保一起出镇蓟州,驻守密云。戚少保远调广东的时候,恩师没有同往,而是留在了蓟州,随戚将军镇守古北口。”
“万历十一年,戚将军因事被革,他老也就随同戚将军一起回乡了。万历二十二年,戚将军再起刘河游击,师傅应召随往。万历三十年,戚将军升调南直隶,补镇守南直隶江南副总兵,师傅也随同前往。不过那时候,师傅的年岁已经很大了,身上还有些旧伤,所以只在军中效力一年,便乞退养老了。离开军营之后,恩师落户南直隶,并开馆收徒。我就是在那之后,被父亲送去了师傅开办的武斋。”
“说来惭愧,我入馆很早,但毫无天资,若非师傅恩怜,恐怕连出师都难。”陆文昭笑着甩了甩脑袋。“反倒是丁师妹,她天资卓绝,少年英才,只在武斋中学了几年功夫,我就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了”
“师妹?”袁可立一直听得很入迷,直到“师妹”这个词传到他的耳朵里。
“对啊。”陆文昭点点头。
“陆千户说的丁师妹,该不会就是那个来辽东投军的丁同门吧?”袁可立的表情有些古怪。在此之前,他脑海里,丁同门的形象一直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下官没说吗?”陆文昭眨了眨眼睛,“嘶!好像是没说。”
“也可能是我忘了。”袁可立轻笑着问道:“尊师是王学门人?”
“不是,”陆文昭茫然地摇了摇头,疑惑问道:“袁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是我孤陋寡闻了,”袁可立说道,“我一直以为只有李卓吾这样的王学狂生才会广收女弟子。看来也不尽然。”
陆文昭怔了一下,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袁可立所谓的李卓吾指的应该是李贽!
李贽就是绝食死在锦衣卫的诏狱里的,所以陆文昭也略听说过他的事迹。万历三十年,时年七十六岁的李贽因时任礼科给事中,现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张问达的弹劾而遭到了锦衣卫的逮捕。
而张问达的弹章当中,有一条便直指李贽广收女门徒的行为:“勾引士人妻女入庵讲法,至有携衾枕而宿庵观者,一境如狂。又作《观音问》一书,所谓观音者,皆士人妻女也”。虽然张问达的弹劾不免捕风捉影,但对这一案的了解,却也足以使陆文昭警惕起来。
陆文昭观察着袁可立的表情,小心说道:“其实也不是广收,师傅也就只收了她和刘师妹两个女弟子,一直把她们当女儿养。刘师妹早年病故,”陆文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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