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
“大为?呵!什么大为?”丁白缨也没有去拭泪,她辛辣地讽刺道:“是在宦官面前摆出一副摇尾乞怜的样子,还是要给侯镇帅略尽绵薄之力?”
“小嘴巴还是那么利索,”陆文昭一点儿也不恼,反而微微地扬起了脑袋。“沈采域,那个天津卫的掌印官,我们之前聊过他,你还记得吗?”
“怎么?你也在他的面前摇尾巴了?”丁白缨咬住牙关,试图遏住不听话的泪腺。
“他快死了,人是我抓的。他和那些奸侯劣伯在天津和京师之间结出的大网也快被扯掉了。朝廷因此少了许多漂没,很多人因此免了盘剥、得了活路。”陆文昭的声调仍旧很平静。“为了把这个差事办妥,我用上了恐吓、欺诈、威逼利诱的手段。可只要能在淤泥里抓出这种祸国殃民的臭泥鳅,我放弃那一点点无所谓的清直又算得了什么呢?”
丁白缨一震。“师兄南下就是为了抓他?”
“还有他全家和天津卫上上下下的贪官污吏,”陆文昭问道:“好师妹,你觉得这是不是大作为?”
“如此下去,”丁白缨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怔怔地望着陆文昭。“师兄就不怕有朝一日也变成那种人吗?”
“不怕,”陆文昭给丁白缨倒了一杯水。“再怎么变我也是有底线的。”
“底线?在哪儿?”或许是因为斜阳的照耀,丁白缨的眼里又浮现出了些许光芒。
陆文昭犹豫了一下,接着肃然说道:“这么说吧。如果你的战功不是通过李代桃僵,而是靠着杀良冒功得的,那我绝不会因为私谊或者爱惜羽毛就放过你。我会亲手把你抓回去受审。如果有人因为你我的关系,要借题发挥弹劾我,那我辞官就是。如果有人想借我的关系攀扯其他无辜的人,我也不怕以死明志。”
丁白缨几度开口想要问话,但到最后,各种复杂的情绪只化成了一声叹息。
“好了师妹,该说的话我都说得差不多了。你是要继续留在这烂泥潭似的官场里摸爬滚打,还是就此退出?”陆文昭侧头看了一眼从窗隙里挤进来的阳光。
“能让我再想想吗?”丁白缨感觉自己的思绪简直乱成了一团纷乱的麻绳。
“可以,但不要太久,”陆文昭看了一眼天色,“我们只在威宁过一夜,明天一早就要继续南下了。”
“明天?”丁白缨一怔。“这么急的吗?”
“情势如火,时不我待,”陆文昭点头,“袁兵宪和我今天来威宁,也不过是取道途经而已,不能久留。”
在沈阳的时候,孙传庭就告诉袁可立,奴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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